顾超早就把老洪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对方担任一定职务,是有点权利的人,也是把权力应用的淋漓尽致的人。
不过洪同志年纪已经很大了,临近退休,如今来到丹县耀武扬威,算是日薄西山之际,再发一点余光。
洪同志不知对方已将他看穿,直接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简直跟白丽君一模一样,
“陈桂英是你们家养的好女儿吧,她故意杀人,要为我妻子偿命。”
姥姥立刻就急了,陈桂英再不争气,毕竟是她一把屎一把养大的女儿。
再说了陈桂英故意伤人,情有可原,刘老师姐弟二人并没有死,所以说陈桂英罪不至死,老洪怎么一上来就判了她死刑?
看到姥姥想站起来争辩,顾超一把拽住了她,“老洪同志,陈桂英犯了法,自有法律来宣判,还轮不着您定她的生死。”
“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在这小地方,我就是法,法就是我,我说她死,她就必须得死。”老洪同志一看陈桂英的家属,不过是两个朴实的老人,还有两个小年轻,就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洪同志做人有一套准则,对于软弱好欺负的人,一上来就先吓唬对方,把对方吓得胆寒,自是他提什么,对方就能答应什么。
元妮掏了掏耳朵,微微一笑,“您这口气比脚气还大,既有这本事,你直接去跟法官说好了,我们跟陈桂英已经断亲,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
元妮这一句话,直接把洪同志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他所提的一切条件,都源于陈家人在乎陈桂英,现在元妮明确表示,跟陈桂英已经断亲,毫不在意陈桂英的死活,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老洪同志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伸手顺了顺,把这口气顺下去,才能正常说话,
“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张嘴就胡说?一点都不顾人伦亲情。
陈桂英是你新娘,你们血脉至亲,何来断亲一说?她犯了事,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话说到这份上,顾超和元妮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想跟他们谈条件。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想搞连坐这一套吗?你有什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
洪同志越是激动,顾超越是平静,别看他年轻,一双黑眸沉静如水,自有一股威慑人的力量。
到了这个地步,老洪才知道今天是遇上了对手,他心里暗道丹县真是个鬼地方,这里不但出骗子,就连受害人家属都如此难缠。
但话不能不说,“陈桂英害了我妻子和小舅子,他俩急需做肾脏移植手术,我听说你家人多,把那些小辈都集中起来做配型吧。
要是能为我妻子和小舅子配上合适的肾脏,我保证不追究陈桂英的刑事责任。”
这跟元妮儿猜想的差不多,闹了半天,原来又打肾脏供体的主意。
她立刻摇头拒绝,“这绝不可能。”
“你们就不怕判处陈桂英死刑?”
姥姥也醒悟过来,“死刑最好,省得她再祸害我们家人。”
姥爷磕哒了一下烟袋锅子,“对。”
洪同志……竟无言以对。
他拿不出对方在意的筹码,只能终结谈话。
离开之前,元妮听到派出所的同志在商量,该怎样筹集五百块钱。
不得不说,洪同志的这个举动实在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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