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锦会松一气,但锦无甚绪波动地。
赵太医又与锦说了些,代她要仔细照料沈昭,锦一个字都没听去,她蹙眉打断了赵太医的话:“烦您多照看。”
赵太医目瞪呆地看着锦决绝离开的背影,他心想真是奇了,随他一起来的太医拿胳膊拐了他一肘,让他多事,少揣天家人的心思。
锦了院门,走的越来越快,添云气吁吁地跟上:“王妃怎么不留?您明明是担心燕王殿的呀。燕王殿病重,您不在,殿醒来了定会不兴。”
锦顿住,她回眸,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附近有一废弃院,你遣人去收拾来。”
添云面喜:“您打算搬到殿旁边吗?”
锦摇摇:“你利索地收拾就是了。”
这也不用她来牵线了,都说了缘定天生,沈昭还与她胡扯一堆,白浪费功夫。
锦想起自己方才的愫,有些难堪,但她不想跟自己较真,所幸沈昭是躺着回来的,没有像上一世一样代她怎么安排柳氏。
锦刻意忽略自己心中的异样,她撑起一丝笑容,心想快刀斩麻,沈昭早些遇上柳氏也好,省的她再愚蠢地陷去了。
锦回房后就拿一分金银首饰,让添云去典当了,添云拿着匣,还以为大难临了:“赵太医不是说殿暂无命之忧,王妃,咱们现在打算,是不是太早了。”
锦终于停动作,添云:“您怎么了?被殿的伤吓到了?”
锦看起来像寻常一样,她贪睡吃,丝毫没被沈昭影响,但燕王妃院中的人都快被吓死了——哪有夫君病的要死了,正妻躲着舒坦过日的?
但仆从番来劝,都被锦冷吓跑了,萤雨是锦心腹,提起锦规矩该去侍疾,锦终于说了原因:“有的是人侍奉他,我急什么?”
萤雨:“可婢总觉得,燕王殿醒来若是没看见您,定会不开心的。”
锦托腮,神地想起上一世,沈昭与柳氏是那样的亲昵,甚至为了柳氏冲撞皇后。他那样事事都不显山的人,为柳氏敢与皇后叫板,想来是到骨里了。
锦了萤雨的额:“人家如胶似漆,我去凑什么闹呀。”
萤雨没听懂。
不过她很快就懂了,因为安公公来了一趟,萤雨本以为他是来唤锦过去侍疾的,但安公公着假笑,说燕王殿从宗人寺带回来一个人。
安公公本以为锦会甩脸,总之会有各意料之中的绪,他也是着来禀报的,但锦笑着说:“刚巧昨日添云收拾了一院,公公瞧那人不介意,就住去那里罢。”
安公公面难:“依殿的意思,东院远了些,那人于殿有恩,自然是住的越近越好。”
如一辙的措辞,只不过说的人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