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不到了何,都是一个碍人,占了人家位,无依无靠,也无甚牵挂的输家。
没人惦念她,而她,也不再需要。
锦想,要是能离开京城就好了,也让她尝尝沉醉不知归路的滋味,她要去过各地的芙蓉阁游玩,浪一个,比起守礼隐忍的三娘,她更想无拘无束的游魂。
锦立在门,听到沈昭唤她小名,叫她过去,她顿了许久,才慢吞吞挪动过去。
终有一日,她会不再是三娘,不再是燕王妃。
那一日也没多久,只要糊好所有人就行了。
上官青也没想到沈昭还能把锦叫回去,叫的还这么亲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跟着坐了回去。
沈昭:“怎么不与辈说一声就急着走。”
他这语气,倒像他是家人,让锦怔了怔,看着爹娘藏着泪的眸,锦一噎,心想造孽,早知把沈昭拽上一起跑了。
锦浑不自在地坐着,这回跑不掉了,与沈昭又坐了一阵。
瑟忽然说:“我与太殿的婚期也将至,窈窈会来吧?”
瑟向来如此,有话直说,毫不避讳,明着跟爹娘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比如“我讨厌窈窈”“我要嫁太”“我不想与窈窈一同用饭”。
瑟这么大胆的原因很简单,家中人都对她非常纵容,连经常被她拿来开涮的锦,都对她甚至到了百依百顺。
但今日她这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让反应迟钝的上官青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官青打了个哈哈:“表兄若是得空,一定从徐州赶来。”
锦面无表盯着瑟,她忽然浅笑:“阿姊大婚,窈窈一定要来的,届时阿姊可不要克扣窈窈的桃酿。”
听到桃酿三个字,瑟忽然正瞧着锦,片刻后,瑟才扯了扯嘴角:“窈窈喜桃酿?”
锦眸里亮晶晶的,看起来是真的喜:“阿姊不喜吗?”
瑟没答,她垂眸迅速想了想,她这个嫡妹向来顺其自然,没什么斗志,任人圆搓扁都不吭声,不妒忌人,懒惰,虽然上回生日宴不知为何让她逃过一劫。
但,瑟清楚,锦不是那多闲事的人,更别提拿别人把柄了。
所以瑟抿笑,没把锦的试探当回事,只当是锦愚蠢的表现:“桃酿太甜腻,我不喜。”
家这两位嫡娘破天荒的一起吃完饭,还说了两句话,这可不常见,对家人来说,比夏日落雪还要令他们惊奇。
夜了,锦终于可以走了,她逃似的就想走人,但她这回记起来了沈昭,没把沈昭再丢。
上轿前,信忽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