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弹不得,只能朝着谈寂隔空喊话。
“小美人,干嘛非要逞强带我上来?”
谈寂喝完了水,靠在那儿等没受伤的连雨帮自己消毒伤口。
闻言答道:“没逞强。”
冰凉的医用酒精被棉棒沾着轻拭过伤口,立刻带来了烧灼般的刺痛,谈寂眯着眼没吭声,静静等着连雨消毒完,才又转头看向了柯枫。
“你感觉不到痛,怕你不知轻重。”谈寂说。
柯枫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小美人怎么这么了解他。
街道彻底崩裂,放眼望去,高楼之下是无尽的深渊。
火与浓烟随着虫茧出现的位置升高,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上攀爬着。
其他几个弈者都去了天台出口,检查那边是否也存在虫茧。
柯枫朝靠在护栏上的谈寂招了一下手。
“过来。”
谈寂犹豫了一瞬,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他身上的那件短袖早已破烂不堪,裤腿上也沾满了鳞粉与血迹,非常狼狈。
此时的自己应该挺难看的,谈寂不知为何突然这样想着,坐到了垫子的一角上。
柯枫平躺在垫子里,胸口至腰间的绷带被染红了一大片,手臂和脖子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烫伤,微卷的黑发燎断了很多,又被汗打湿,乱糟糟的贴在脖子上。
但谈寂觉得,柯枫是好看的。
他喜欢这个比烈火还耀眼的男人。
天台上的风很冷,但对于浑身烫伤的人而言,反倒是减轻了一部分的疼痛。
谈寂低头看着柯枫问:“飞蛾为什么会害怕命线?”
柯枫轻轻握着他手指,谈寂的手腕早已鲜血淋漓,伤口里甚至还卡着不少断裂的虫肢与口器。
“谁知道呢,”柯枫说,“或许是因为,飞蛾注定盲目扑火,就像小莲和徐慢,都无法拥有命运之线。”
谈寂垂眸看了他一会,突然问:“那你呢?”
“嗯?”
“你的命线,又是破了什么样的局?”
柯枫仰脸看了谈寂一会,突然笑了,反问道:“你在吃醋吗?”
“不是。”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最初的实验很极端,对照组破的局,是从试验品那里复刻而来的,”柯枫说,“我没有放不下的过往,也没有念念不忘的人。”
谈寂信了,点点头,却被柯枫轻握住了指尖。
天台的风太冷了,谈寂的指尖是冰的,柯枫偏了一下头,点吻了他沾着血迹的指尖。
“除了你。”柯枫说。
高楼被灰霾与浓烟笼罩着,飞蛾破茧,烈火燃烧,梦境荒诞可笑,执棋者破局失败,第六轮即将走到尽头。
柯枫的唇又干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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