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沉默了下来。
顾流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讨论,他盯着那份病例,觉得事情也许并非这么简单。
“这个猜测有点不对劲。”谈寂低声道。
“嗯?”柯枫看向他。
谈寂闭着眼想了好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
柯枫也没再追问,只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安婉指了指里间的休息室,说:“要天亮了,你带雇主进去睡一会吧。”
安婉闻言起身,问:“那你们呢?”
“各自找张桌子凑合一下吧。”柯枫挑眉。
禾月有些茫然的问:“非得睡觉吗?”
“这种孤局的通用规则,从一日过渡到下一日的这段时间里,入局的所有人都会强制睡着,”柯枫解释道,“相比起来,连局就好很多,只有执棋者和与他相关的人会睡着。”
谈寂了然的点了点头,率先找了张桌子趴下,柯枫拉了张椅子坐到对面,与他头对头的抵着。
“三张桌子呢,挤我干嘛?”谈少爷十分不满。
柯枫笑着说:“人家顾king为了保护大家受了伤,不应该给他留一个大一点的空间吗?”
“……”
在这种环境下被迫入睡,禾月是有些紧张的,他本打算搬张椅子坐到顾流光身边,听到柯枫这么说,又犹豫着放下了。
倒是顾流光单手将椅子拽了过来,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
“没事,一点小伤,挤不着。”
于是,最后一张桌子,还是空了下来。
***
短暂的白昼降临之时,局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睡梦之中。
无形的命运之手轻拨着墙上的挂钟,规则被打碎重组,深嵌于倒影之中。
世界归于沉寂,局中的时间,又回归了伊始。
安婉是第一个从梦境中醒来的,也是唯一一个,入局锚点在三楼的弈者。
上一日刚入局时,她曾搜寻过整个三楼,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遇见任何人,就被雇主的惊叫声引去了四楼。
她还记得,在三楼楼梯间的墙上,镶有一面装饰用的落地镜,这会苏貘不在,镜中规则大概率不会生效,安婉踢掉高跟鞋,光着脚朝楼梯走去。
虽然比不上柯神和顾king的手段,但她也并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花。
落地镜中,站着一个和安婉身材相似的女人。
同款的白色连衣裙早已被鲜血浸满,她的下腹开被割开了一道巨大伤口,里面的脏器不知被谁硬生生拽了出来,两条修长的腿泡在血污之中,脚上还穿着和安婉刚刚踢掉的那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
“你是……”安婉并未因这骇人的一幕而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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