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论(2/2)

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再一次开了。

——神的灵魂被置换来了。

新历143年，海心之渊。

在一次反派组织挑起的恐怖事端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邪神，再一次降临了。

塔尖之上，有象征兵戈的铁王座。

“如你们所见，我是神。”

就像是……大星在说话。

启明星悬，她停了来。

神原来是这么没有意思的工作啊。

纬生命的呓语是万的奥义，它们超越这个纬度，已然摸索到宇宙本源的人类在它们面前，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与纬度带的一截。

“我——”

人类已经有了应对邪神的手段。

“谁就是我在人间行走的神使。”

然而这次，是信仰神的狂信徒拯救了世界。

战场上尸横遍野，到都是破碎的。

“谁能爬上这座试验之塔——”

他们曾是胚胎，是与新神血脉相连的血亲，与世人共同沐浴神的辉光。

启明星终于升起，光线远比之前更炽，仿佛在迎主人的回归，饱瘟疫的汽被蒸发。

邪神的幼，不可直视的扭曲之，在人的国度里蹒跚学步，又数次跌倒。

形宛如山脉般大的神孽被抹除了。

她走不动了，却还是要顽地爬上去。

时空裂凭空诞生，暗影抓住它的，将这副神赐的躯暴躁地拧狂风的漩涡——

那是神的御座。

“让你母亲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貌。”

神住咙，了几气。

于是它也消失了。

“够了。”她了睛，说，“在别人家里撒泼真是很不礼貌啊，坏孩。”

“话短说吧，”

“替我述说，替我寻觅，替我聆听。”

她从不神降，也不需要容。

它发山羊般的叫声。

她咧开嘴，任由嘴角裂纹蔓延，伸手指，轻轻朝着远一弹，“没教养的熊孩。”

人类的奉献于她无用，她已经是全知全能之神，人类的慕对她来说，只是生命的累赘。

在那之后，神再一次消失了。

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我的睛，我的耳朵。”

蝼蚁，虫豸，或者一滴。

她失去人的形，与无数金属洪一同塑成橡泥般的金属。金属踩着彼此向上延伸，直至完成最终的构造：银白尖塔巍峨如神灵失落的骸骨，塔尖如剑，笔直地那片红的天空。

这副金属，正在向“血”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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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孽嘶吼着，它的言语不可被解读。

“神使，眷属，代行者，随便你们怎么称呼。”

所有宣布在战斗中报废的仿生人，构建其肢的金属都在分解。它们被温蒸发了，银蓝的气泡绷直了浮上空，又在一线无形的束缚中弯曲。

女孩抬起双手，双臂分解成金属。

机械件与原生肢错穿，仿生人女孩从尸山血海里尝试着爬起来。那由仿真发丝编织而成的金发，灿烂得像启明星放的丝线。

就这么简单。

“我要在你们之中选我的神使。”

她想。

他们用灵魂换将邪神的意识投暗面，换来一个与之同等价值的灵魂。

她换了仿生人的。

“我在寻找我与这个世界的桥梁，”

（3）

“……我在王座之上等候。”

但她不需要，神不需要人类的。

她的面容与嗓音不可被窥测，只是一团模糊的亮光，一仿佛千万段声带同时发声的震鸣。

血河没过纤细的脚踝，女孩捋了捋发。

声带已经被分解了，可神还能平静地说话。

这光芒引了神孽的目光——

基因战士们大梦方醒，互相扶持着爬坑。

监视她的人员在第一时间告知特，神的意识开始活跃，疑似从暗面回归；然而神回归时，没有选择回到原本的。

神没有停脚步，她抹了抹鼻，察觉有冰凉的凝固黏附在鼻腔。她开始鼻血了。

……神使？

她的银睛，化作白塔两端苍白的双月。

（4）

战士们看着她，制开启的星网看着她，帝国数百亿民看着她，特看着她，她的族人们看着她。看着神气吁吁地坐在了尸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