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和邪祟(2/2)

我的剑，叫小。

老恭维他，说一定会是个注定扬名立万的名字啊！兰烬剑，端详片刻，又慢慢镶了回去。

兰烬微微地笑起来，说：

杀死的方法略有两，第一个是让意识到自己非人的本质；另一个是让第二者观测到的死亡。然而邪祟毕竟是邪祟，倘若要彻底令回归天，只有集齐上述两方法。

他给自己和兰烬设了禁制，但随着兰烬年纪渐，禁制会日渐松动，终有一日他会重新想起来。

蝶魄正在回廊读书，书上介绍一偏方，说兄弟妹是打散又合卺的骨血亲，黏连缠绵，唯有死后合棺而葬，方能化去怨气。

在死后便开始芽，只要意识不到自己已死，那她就会一直以人类的份“活”去。

第三个月雷如，书楼淌雨，檐片托着千斤的重量，少主人剑削开细密的雨帘，霎时天清明。

别在腰后的小剑用剑鞘蹭了蹭她的脸。

于是她找来纸笔，用心地临摹这段话，折成金的莲纸鹤，机关鸟中，送给哥哥看。

兰烬变成了新的邪神，外表看上去还是剑君，实际上已经是邪神容了。不过他意志格外定，将灵府里那些神压制得起不来。

说完，机关鸟朝她呸了一声，舒展翅膀，哼唧唧地旋雨中。

***

它梳理着被雨打的羽，发着牢：我就说吧！小是个坏孩！！你不要再惯着她了！！！

小剑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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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给了蝶魄第二次生命，本就为天所不容，被旁人观察到死亡就是被天观察到死亡，祂只是轻轻一挥手，就能收回她的生命。

蝶魄：你让他上来见我，我去也可以嘛。

蝶魄如愿回来，还是那副清凌凌的，似乎对一切都无所察觉。为了不让神影响到她，兰烬来见她的频率变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即将化去的冬日里。

机关鸟：主人叫我问你！不是叫你问我！

他不得不更多地往返于第一殿，苦苦地挽留她，但蝶魄最终还是回归天了。

这个世上无奇不有，邪祟彷徨于西洲之外，由剑尊看守，偶尔也会有漏网之鱼。

兰烬的手臂已经没什么血了，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后渐渐从攀爬声变成脚步声，一个全新的他正在诞生。

可兰烬不甘心，为了令她回来，他和邪神“落神”了易，落里封印着百来位神，献祭者一步一叩首，同时凌迟自己，等到了窟的最，人也就变成了一骷髅。

红漆的机关鸟镌镂熟悉的钤印，捎来问候的书信。

冷冽的雪气浮到半空，很快烟消云散。

小——

蝶魄抱着膝盖，坐在廊，困意很慢地翻涌上来，银蛇在天的远如浪涛般翻。她看着看着，脑袋一歪，靠着睡着了。

小。

机关鸟偏过脑袋啄了啄她的手指，咬住回信吞腹中，用稚的声调问她：小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蝶魄不知自己是邪祟，母亲在她死去不久后已经回归天，父亲她和母亲，因此瞒过所有人，希望她平安大。

机关鸟：小你不听话！我去回禀主人了！

蝶魄正是邪祟之女，名为“女”的邪祟在神天结苞，落地化为女，与有特殊八字的修士结合，诞“”。

兰烬也叫她，妹妹应了，小也应了。小刚被锻造来，送到少主人手上的时候，父君问他要取什么名字？

机关鸟：？

兰烬睁说瞎话：怎么会呢，一定是你的问题。我们小是很乖的孩，你看错了。

机关鸟：你这个冷血无的……主人……

她觉得“合卺”用得很好，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再没有第二个词能够形容这样的。

哥哥撑着伞，慢慢地走过来，肩上停着去而复返的机关鸟。

兰烬肩后明昧的灯，斜斜照来一扇光，推得影轻缓地倾轧过来，静悄悄穿过她的琵琶骨，消失不见了。他看她脸颊丰盈的，看她纤细而秀丽的眉，和缓地微笑起来。

地上横陈着孤零零的斜影，他是孤一人，却有几条矮小的影绕过来，将她密密地笼在怀里，兰烬不动声地拍了拍袖，没有久留，喝了杯茶，就走了。

蝶魄伸手指，一一地着它上的羽，回答说，那哥哥呢？吃得好吗？

封住蝶魄尸的神像摆放在第一殿的角落，兄妹两个都不会注意到它，直到某一天，这神像外包裹的玉胎突兀地碎了一角，从此以后蝶魄就变得愈来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