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月盈则亏(2/3)

“白啊。”郝世文走讲台时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学生招了招手，“来我办公室一。”

名叫李茂的发镜小哥注意到这边的况，这时也忙跑过来解围：“不好意思，这我妹妹，麻烦松手。”

白今晚有累，回去就洗洗睡了。第二天整个人心神不宁的，平日里很认真的一个人，上自家导师的课都溜号。

他那边很吵，白突然知他在哪了。

“走神的事，不好意思......郝老师。”白挠挠，“没有谈。”

发小哥见她不愿，也没持，只是陪她等租车，目送她上了车后才回去。

*

“扯远了。唉，年纪大了，就老想起从前的事。”郝世文叹了气，“白，我这些年见过的人里，属你和他最像。从你写的东西也能看来，你和他一样，也是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我是想说啊，有时候，不完也未必是不好的。理想主义可以，但不能百分百纯度的理想主义者，那样总有一天会压垮你自己，也会压垮你边的人。”

“......不完也未必是不好的？”

“孟、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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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办公室后郝世文笑眯眯地放印着“阿旺咸鸭”的透明玻璃杯，问：“谈恋了啊？今天走神了。是和机械工程院里的那几个不？”

“别在意，没事的。”白摇摇，“刚刚谢谢你，但是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没喝酒。”

他的几个学生，有的偶尔上课打游戏，有的老是问他平城哪家店好吃，也不乏喜打扮自己或者喜和人际的。只有白除了文学和摄影外兴趣寥寥，平时也不怎么和人来往。

“嘁。”胖男人咂，“没劲，好不容易看到了个能的。”

白没接话，安安静静地听他讲。

“嗯，和一个朋友一起。”

喜有个的。”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郝世文抚摸着有些泛黄的书页，“那个时候我们寝室四个人都写东西，写完互相分享着读。我读了他的诗，酒知他早晚会有一番成就的。毕业后的第四年，他几经波折，终于在西安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连夜坐火车来平城给我送来这本样书。”

“我要睡觉了，你也......早休息。”

“。”孟生察觉到她有些异常。

良久，她像是定某决心般，说：“......要见面吗？”

“我今天一节课尽讲闲话去了，听不听也无所谓。”郝世文摆摆手，笑，“我可不是婚育的老东西啊，别误会。只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里，天赋最、目前成就最大的是你，但我最担心的其实也是你。”

“满则溢，月盈则亏。差一那么一不也别有一番风味？残缺往往也成就了艺术。”郝世文拧开杯喝了，笑眯眯地说，“不过我推荐你，少看书，多生活。”

发镜小哥护着白离开，看着她明显哭过的睛轻声歉：“不好意思啊，不该选这地方的。上次看你拘谨的，本来以为在酒吧你能放得开些然后玩得开心一，没想到这里这么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独自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郝世文想起那个秋叶飘落的晴日，怀念地笑笑：“那时候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对面的人很明显愣了一：“现在吗？”

怎么可能不知！这位可是那个年代最耀的诗歌作家！

挨到了九的时候，似乎老天爷都看不去了，在她沮丧地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一声“喂”，白还以为闹鬼了，惊恐地抬起，看到斜着的手机屏幕才意识到，她随手扔在那儿的橡胶挂饰误了通话。

郝世文话锋一转，从屉里拿年久远到有些发黄的一本诗集：“你知他吧？”

完，走神被发现了。白咬了咬，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跟在郝世文后面。

白察觉到他有些为难，立用轻松的语气说：“还是算了，你忙吧！正好我今天也有累了，次再说。”

白一知半解地。

“知的。”白忙不迭。

沉默了一瞬后，孟生回答：“嗯，晚安。明天我去找你。

白一时间沉默来，不知该说什么好。对面的男人没挂电话，只是耐心地等着她开。

那位天才的诗人，在凭借那本诗集在文坛一炮而红后，迅速陨落了——他选择了自杀。

“乖宝。”对面的人笑了一声，“想我了？”

“没有，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白缓缓地说，“你在外面吗？”

*

越接近夜晚白越忍不住去想孟生此时在什么。偏偏那拧劲又上来了，也不愿意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