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 第89节(2/2)

云摇瞥了他，“听之前，你要不扶着，别摔了？”

垂眸静坐许久，忽的，一只蹁跹的金蝶飞幔帐。

最后一丝烛火暗。

陈青木刻意蓄起的胡须都跟着这话抖了两，半晌，他才颤声问：“见雪所说，难、竟是真的？”

云摇的肩背蓦地松弛来，确定无虞后，她几乎是本能地转，不愿被慕寒渊辨得一丝真意，便将影挪闪向府外：“我去见掌门，你自行离开，不要被他发现。”

“……”

薄衾间余温未消，慕寒渊无声抬腕，指腹上更仿佛还存留着她的残温玉香。

榻上，烛火映不去，隔着薄纱，只能见着慕寒渊披衣，影清孤地坐在那儿，周满是昏昧的翳影。

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

于是云摇站了片刻，乏声：“没什么，只是觉着炉鼎之事了无意趣，反正，你的利用价值也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好了。”

后一寂。

但这些自然都不能与他说。

须臾后，她听得慕寒渊坐起，那人华冠披着清冷如银瀑泻的发，声线却低哑至极：“师尊此言何意。”

这都不必再说了，陈青木老脸煞白地跌坐后的椅里。

“请你在我父亲归来前，速至奉天峰。”

如今既消解了他之虞，孽恨也已铸成，离仙门大比的事定只余几日，还不如留他个清闲。

兴许是灯火阑珊的缘故，云摇望着黑暗中他的莲冠，竟觉着它清冷不复，而是染满了墨一样的浊黑。

只对上陈青木那有难言、又震惊又惘然又不可置信的神，云摇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

慕寒渊漠然扫过。

满室昏黑，如墨如浊，不闻声息。

无形而绷的弦，被外力无形斩断。

她径自坐到椅中，拿起茶盏，晃了晃其中凉透的茶：“陈见雪告诉你了？”

在云摇思绪已经快要飘去天边的时候，陈青木大约终于给他自己顺过气来了。

云摇攥了指尖，转。

无论是炉鼎还是乖徒，都称职得……有些离谱了。

“…………”

云摇没动。

“师叔，青木求见！”

而灯火晃，也为云摇映照分明——纱幔，依然是那清冷不染的莲冠。

后寂静许久，漫得，叫云摇心底滋生些如跗骨翳似的不安。

她顿了，留最后一句：“我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

另一声音便传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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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反正最后一丝血丝络不尽，但量它不过如杯盏之，也不可能在慕寒渊那片犹如汪洋的灵海里翻了天去。

背对着慕寒渊，她有些自嘲地笑了。

兴许是心已得无可救药，云摇发现自己此刻竟算得上坦然了。

他面肃穆，以手扶桌：“师叔您于我虽是师叔，但比我门只早了几年，即便不计您闭关时日，我们相识也百年有余。以您格，绝不会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便是仙门大比了，杂事颇多。自今日之后，你便不必再来我府中。”

茶盏里的茶，凉得让她有些皱眉。然后她才想起来，在今日之前，每一次，无论昼夜，慕寒渊在榻上给她侍候得当后，还会将她府燃香奉茶洒扫等一应事都理好，这才离开。

云摇也懒得好言相劝，只等他自己先平复这个消息。

——

与此同时，云摇府前殿。

像有什么蕴藏在黑暗里、从未见天日的可怖意象，在她不知不觉时滋生壮大，而此时显角，快要将她吞噬去。

“——”

云摇声音刚起。

“…………”

“……”

“师兄。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告知与你。”

一剑讯，陈见雪发来的。

“慕寒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