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摇梗了,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眉心。
“请寒渊尊与这位女施主,暂且移步到别院休息。”
想想记忆里那个古板肃穆,永远在她们吵闹的声音里一丝不苟捧着书卷的背景板的三师。
僧一顿,念了声佛号。
话虽如此,但大和尚也说得清楚。
那驴不会就是……
驴。
慕寒渊难得沉默两息:“它确实不喜旁人碰,但方才,是意图未逞,恼羞成怒。”
和云摇对视了,他才转向慕寒渊:“敢问寒渊尊,此剑方才戾气暴起,是不得碰,还是……与这位女施主有关?”
偏就在这一瞬,像是要呼应僧此番言论,重重弦音与金光困锁的阵中,狗龙剑哼哼唧唧地往外钻,十分努力地朝云摇的方向发了一声恋恋不舍又摇尾乞怜的哀鸣。
“施主?”小沙弥闻后没了脚步声,茫然回。
如此偿还了前世孽债,师应该,可以有来世了吧?
仙界乾元两辈加起来没这么丢人过。
“尚未。师祖说,佛此次自封神魂鬼狱,于本源损伤厉害,须静室闭关十日方可关。”
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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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后我便不叫他秃…驴……”
面颊刚浮上笑意的红裙女忽地僵住了。
[此驴与我有缘。]
“施主不可!”小沙弥慌得三步并一步,跑着拦在了云摇前,还生怕她又拉他手腕,往后缩了缩,“施主,师祖说了,月圆之日不能耽误半刻,还请施主先随我去见师祖。”
完了。
为龙剑正灵并非易事,渡化程刚过半,月圆塔之日就已经到了。
“……”
彼时慕寒渊已去了佛堂,助僧人们为龙剑正灵,云摇想了想,只给他留了一剑讯,就叫小沙弥在前带路,领她去见大和尚了。
小沙弥正奇怪这位施主为何停住了,还未询问,就被云摇上前一步攥住了手腕:“我带来的那……不对,那位驴呢?”
云摇想着,慢慢松解了心底郁结的难过,舒气来。
妖僧捻着佛珠,慈眉善目的神犹在前。
鬼佛一经修成,今生之便是“夜夜以魂鬼狱”“百鬼噬魂,烈火烹”,至死不得幸免。
至少修心师那百年里,虽然依旧古板木讷,但她也绝非为了便一蹶不振不理俗世的人,正相反,那些年她与师父和师兄妹们相得不失和乐。
云摇:“…………”
世人皆知红尘佛的往生目,能窥人前世。
云摇试图辩解:“它应该不会……”
驴。
真是师。
“那他夜间的修行怎么办?”
想来如今红尘佛神魂有伤,自封鬼狱,夜里那些怨鬼亡魂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夜前,寺中的小沙弥就来到两位外客的宿别院,言称师祖有请。
而百年后……终归也算,死得其所。
小沙弥惊涨得脸微红,慌忙退开,低声念着阿弥陀佛:“也由师祖安排在佛的静室旁了。”
云摇跟得有些无聊,跟小沙弥打听:“红尘佛醒了吗?”
寺中清静,夜里更是不闻声。
“夜间修行?”小沙弥茫然,“我等对佛的修行并不了解,只有师祖常与佛相谈,师祖应当能置。”
两人应声转后,僧像是生怕云摇没听明白,又多追了一句:“在正灵仪式没有完成前,还请这位女施主不要在佛堂周围面了,免惹剑灵再生邪。”
秃驴。
众僧人诵经声停顿了,没听见似的继续。
云摇转就走:“我先去你们佛的静室一趟。”
想起这个,云摇就忍不住蹙眉。
告辞。
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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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局外人,也就无法评判,燕踏雪在成为红尘佛之前,为了三师而所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不过只以修心的师妹份,云摇还是激他的。
而云摇此刻满脑袋只有无数回声。
……也罢。
云摇的脸绿了。
“女施、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