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妖僧耐着纠正,“非顺,救也。”
云摇忍不了那一路跟在后的“咴咴”驴叫,打着“为大师到前面的村庄探路”的旗号,拉着慕寒渊先行一步。
己的睛还是意识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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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与慕寒渊踏城中时,夜才初初坠上城门前的柳梢枝。
她算是知以前凡间的人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们了。
秃驴和驴,甚是相。
其中有个必经的城镇,便在一群山中的关隘。那附近山势奇险,且极易迷路,要不想翻山越岭无穷尽,都得从那城镇穿城而过。
等定心神她才又好气又好笑地转回脸,去看那位毫不知厉害的寒渊尊:“我都说过了,这东西不能显人前。万一让人认你来,再看见了这个,不定要怎么编排!”
这东西现在想来便是终焉火寄于慕寒渊所留的,不知是什么本质,对他又会不会有什么害……
“……!”
“你这质,实在奇怪,”云摇城后,犹不解地瞥着慕寒渊,“我本来以为是恶鬼相的原因,可现在它都不在了,为何遮容术法还是对你不起半作用?”
两人后几丈之外。
慕寒渊神轻晃,掌骨也在她手心僵了。但直到最后他也没什么挣脱,任云摇把玩似的拽着他手掌,勾着指骨间垂的血丝络如草般撩拨漾。
“那不能够,哪个门派的仙人能叫小姑娘这样摸?我看这夫君多半是她抢回来的,养在家里供她取乐的。”
藏龙山位于仙域西南,要想去往西域天缘山上的梵天寺,须向西北而行,一路先经丛林,再过山野,最后便荒漠。
云摇本想给慕寒渊施个术法遮了面容,没想到还是不成。
“你瞧这小姑娘,还在外面呢,就抱着她夫君拉拉扯扯,亲亲摸摸的。”
云摇正研究着,旁,两位挎着篮的妇人与二人肩而过。
城中夜市已经开了,闹非凡,来往的多是来西南跑商的商人镖师,偶尔也能见些混杂在人群里的修者。
几次回后,就听见低低的议论声,清晰飘云摇与慕寒渊耳中——
“……”
这中间能供他们歇脚的地方,绝不算多。
血丝络看着明显,却好像能随他意动,而改作无形无质,云摇能拿指尖穿拂过去,又察觉不到分毫。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那在后山迷了路的坐骑?”云摇面无表地指着驴。
妖僧笑不语。
于是,三人一驴就此踏上了向西的路。
“这要是你们梵天寺豢养的仙驴,那我肯定不轻视它。但这驴,明显就是普通驴吧?我都怀疑你是从浮玉后厨偷来的——此去梵天寺上万里,它又不能腾云驾雾,难不成我们三个番扛着它去?”
慕寒渊想了想,袍袖微抬,血丝络绕着修漂亮的玉白掌骨若隐若现:“兴许是它们的原因?”
直到妖僧着那张比女弟都妍丽的脸,优哉游哉地牵着驴走到了云摇面前,她才终于确定了——
妖僧捻着佛珠,慈眉善目:“此驴与我有缘。”
云摇吓得一扑,连忙拽着他手腕扣去。
“哎哟,世风日啊……”
“?”云摇的注意力立刻被拉走了,她低,拉着他手掌左右翻看,“这么神奇?”
“只师尊看得见,旁人不行。”
慕寒渊垂眸侧望着她。
云摇顿了:“……真是你从后厨顺来的?”
好好好。
是这妖僧脑有问题。
“阿弥陀佛,”妖僧合掌,“众生平等,云施主不该有轻视之心。”
不知是不是暮与灯火作祟,云摇总觉那神间,有一似笑非笑的亲近。
不过此地必经偏僻,除了前几日藏龙山那要命的闹外,修者鲜少来此。而各仙门这回损兵折将,多数已经同乾门一样,带队回了各自宗门,还混迹在此的,多是些散修了。
云摇:“……”
“啧,那可真是神仙日……”
云摇微蹙眉心,脑袋压得低低的。
考虑到妖僧的那有缘驴,云摇便将他们的第一夜落脚定在了这座城镇里。
云摇:“…………浮玉虽然上没几个好东西,但也待你不薄,你走前顺人家一驴,怎么好意思称大师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瞧见没,她夫君生得是当真好看,我还没在咱们镇上见过这么仙气飘飘的人呢,不会是哪个门派的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