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沉默半晌,摇。
云摇吁气,努力不咬牙:“那你倒是问啊。”
生灵涂炭,万归灭……
在了无挑起纱幔时,她终于未忍住,问了一句:“世人皆说我与大师有些……恩怨,可是真的?”
云摇不由得生一丝希冀:“大师既三百年前便知它厉害,可有何计可?”
了无叹声:“这我也提醒过你,此混沌之气,我怀疑是乾元界天地初开时所化。”
云摇僵住,神沉去。
“混沌……”云摇瞳骤然轻栗,“终焉火。”
若说乾元界这样的小世界的开辟是创造,是希望,是一切生灵的希望。
云摇语气微急:“他有办法?”
云摇迟疑了,放轻声:“那我的份?”
随那僧侣草鞋一步一步离开视线,云摇心里的不安也一寸一寸加重。
了无不解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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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终焉火在这个世上“觉醒”开始,这方小世界,便已经踏上了毁灭的末途。
“……”
了无拨起纱幔的手骤然一停。
了无再摇。
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坑吧?
“我周游世间三百年,亦不得与之相克之。”
“——云施主?”
云摇站在原地,目送披着血袈裟的妖僧朝外走去。
事实上,在那个可怕的词脱时,她声音已经不自觉哑了去。
“贫僧不会多言。只是三百年前云施主算不得低调行事,如今仙门虽都是小辈在外,但不日便是仙门大比,云施主恐怕难以藏得住真面。”
“好。”
——话本里所说,云摇死后,尊归位,乾元界可不就是仙域尽灭,生灵涂炭了么。
若三百年前,她便左一句妖僧右一句秃驴地叫着他,那这位大师还真是海量,才能至今都愿意为她的事如此奔波劳碌……
“守塔?”
“若是他都无法解决,那这乾元界,大约就无人能为你解困了。”
“梵天寺中,有一位得僧。只是他从未过寺门,因此不为世人所知。”
了无闻言,虽神肃然了些,但并无意外,显然对它的可怕早有猜测。
“这终焉……”提起那名字云摇都觉得肝胆俱栗,索过,“这件事,还请大师不要在慕寒渊面前提起。”
“那便不日再说,”云摇摆手,“还有一件事。”
室一寂。
“……”
“那你个妖僧提他什——”
一句惹得就要起的云摇又将落回去,她扭:“不过什么?”
妖僧笑着捻佛珠而起,朝云摇了个合掌礼,慢慢悠悠地转。
云摇是好奇,但这会也实在不好意思打听得僧们的怪癖,便直言问:“他不肯?”
“云施主请言。”
妖僧确实有东西。
云摇没来由地心烦:“大师,家人不打诳语。”
云摇没有答话,也不能答话。
“要问过方知。”
“?”
了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但这位僧脾特殊,不理世事,一生只一件事,便是守塔。”
“不过……”
了无疑问的声音将云摇从心难以平复的惊悸中暂时拖了来。
“……不为何,请大师一个字都别提就是。”
“不是,”云摇连忙起,“问一句,难还要专程跑回去?”
云摇定了定心神,张才发现间涩:“我也是偶然得知……它是这世上最为可怖的存在。”
“那大师可知,它是何来源,怎么会连仙,”云摇连忙咬住,改,“连我当年半步渡劫境的修为,都无法将它彻底封禁?”
小师叔祖停顿片刻,把拍上桌的手悄咪咪地缩回去,然后她能屈能伸地换了笑脸:“大师说话,何必这么大气呢?”
“……行吧。”
须臾后,了无回:“为何?”
仙界之中,也只有掌三千小世界的司天中人知晓“终焉火”,此乃是三千小世界被创造诞生之际,便随之伴生的存在。
了无四一扫:“不必回寺,但也不便在此地。”
生死明灭,循环往复,这是仙界给三千小世界的命定之数。
终究无法避免么?
那这枚火便是毁灭,是绝望,是万的终焉。
半句话前已经拍案而起的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