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痛苦得浑都扭曲搐起来,虚影更是在半空中时虚时实,像是随时都可能消散去。
“……!”
他缓直起,指骨在半空中虚虚一握。
数息后。
族青年薄叹了声,面睫低垂,似慵懒似怀缅:“可惜了,这方幻境撑不了太久,否则我倒是愿一直待在此……最好是至死方休。”
于这方幻境中的任何造都无法听见的、足以叫空间震的哀鸣,一瞬间便从那龙形虚影的中昂首啸而。
“我和你不一样,”族少主却笑了,愉悦如艳丽纹漫染他尾,睫漆眸里墨踊翻,“到这一步境地,你的原或许是被人害的,而我是自己选的。”
尾垂敛薄戾,慕寒渊指骨蓦地收。
——
“……”
“……你想要什么?”龙形虚影嘶哑地问,“你神魂上既有天罚烙印,那能与你神魂相匹的,是我本巅峰时期都无法匹敌的大。你放弃了它,只留一缕残魂,还要附在那人上……你莫非、是想要他的那躯壳?”
慕寒渊俯,将萎靡在地的龙形虚影拿两指随意一,拎了起来:“不过我该谢你,若非此地可以神魂之力投影幻境、若非你亲手将他们两人拉其中,我也不能这般为所为。”
视野所及的天穹,焰无尽。挣扎哭嚎的魑魅魍魉前,那抚琴的墨袍影戾然抬眸,血纹妖异攀着的尾扬起,他杀意凌厉地望向这里。
懒靠在旁的云摇惊醒,从满园景前怔然回眸。
族少主低笑了:“不是你拉我来的吗?”
“你再重新试试?”
“……相近?”
龙形虚影一栗,不知想起什么,怨气再次从它周翻腾起来:“你给她的不是龙鳞匕!!”
像是听了什么及怒意的话,族少主带笑的声音陡然沉冷来。
“是什么,于你而言重要么?反正结局早在上万年前便已落定。这些不过是你的可笑怨念而已。”指间如燃起炙人神魂的墨焰,族青年却像毫无所觉,不在意地着它抖了抖,“你有什么苦过往我不兴趣,也不打算扰你,更甚至,等离开了这里,到了我想的事,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自然,我说的是你那个藏在外面的原,不是你这蠢笨无力的怨念。”
“而那原本属于我。”
不等族少主回答。
苟延残了半晌,龙形虚影终于恢复了一活气。
“——!!”
没等到回答,龙形虚影的声音便沉戾起来:“你究竟是谁,到底怎么得来幻境!”
“即便是你的龙魂本在此,我也不放在里,何况你只是区区一缕龙魂怨念。”
“——你懂什么。”
像是被中了命脉,半空中还在狰狞挣扎的龙形虚影忽然僵停。
“……”
石园亭,凉榻上午憩的龙君御衍忽然睁开了,周气息一瞬鼓,掀得凉亭上琉璃瓦都栗然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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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拥有的,你等纵活上万年也不窥得……”
龙形虚影嘶声痛鸣。
都无法维系去,如何?”
[把——]
将龙形虚影得气息近无,纹如血沁红了族青年的睑,他的视线朝前抬起,犹如穿过那层叠的山石与木,落向那园中。
它无力地挣扎了,虚弱着声:“我知了……你也只是一游魂……游魂而已……”
[还、给、我!]
龙形虚影在半空直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虚脱得。
“胡说!我分明只拉来那一男一女,你不是其中任何一……”
龙形虚影嘶哑声音骤停。
一惊疑的声音在族少主的耳边响起:“你怎么会知我是什么。”
“——”
若云摇在场听见,大约立刻就能分辨,此刻这声音虽然比之前虚弱了许多,但分明就是送她和慕寒渊到这个幻境前,附在那颓圮殿外龙形石雕上的声音。
“天罚……烙印…………你……去过仙界……不、这不可能……”
龙形虚影颤栗起来,这一次却是嘶笑:“我以为我已经够疯癫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甚——他凡人之躯,虽天赋绝,但也不过合境,不可能承载得了你这样的神魂!何况你放弃半仙之而归凡躯,可笑至极!!”
须臾后,它惊疑声:“不对,你,你的神魂气息为何与其中一个人这般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