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上古异兽,妖族一方独大,所有异兽与妖兽都归属于龙君麾。
癸卯年,壬申月,廿六
连书卷都要放盒里,还这么珍之重之迢迢千里地从娘家带到未来夫婿里?
若没冻成冰块,那就更了。
这一打开,她睛随意瞥了,然后就没挪开——
“……”
只是关殿门前,她想起什么,轻声提醒:“殿,龙君陛今日可能会过来,您要不要梳妆……”
“是,殿。”
云摇停了几息,笑如金铃悦耳:“我说句玩笑而已,你吓成这样什么?”
这也就是轿里的那只。
“这个,乾元大陆无人不知,”小侍女犹疑着,轻声,“龙心鳞乃龙君真躯的唯一逆鳞,也是真龙命力之源。”
甫一看见书卷,云摇已经有些意疏兴懒,她从小就不喜这些东西,从前在宗门里听老们讲课,都要师兄师看着才行。
「……
小侍女自觉脱离“细作嫌疑”,松了气,忙不迭起就要离开。
……
不过于对幻境的尊重,云摇还是翻开了。
此地奇景甚,所谓钟灵毓秀,大抵因此,湖边垂钓的那人也甚。
打开盒,云摇往里一看,顿了。
如蔻不赞同,劝我说,别带回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去。那怎么会呢,他生得这样好看,心地必然也是极好的。
方才临轿前,侍女差人将它带来,路过时云摇听得分明——这只盒,上了只有她能开的禁制不说,旁人平日里是碰都不许碰一的。
小侍女只好应是。
癸卯年,壬申月,廿四
传闻里,这位天共主的龙君却是个心中正但又极懒散的,少理事务,最喜在人间游历。
而雍公主,也就是她此刻幻境寄的这,正是如今人族皇朝最受的公主。
“这么看重,里面应该藏着什么防的宝贝吧?”云摇抬手,在镂着烈的木盒上随手一拂,就见其上的银纹禁制如冰霜褪般消解。
小侍女颤声答:“龙君作为天共主,君临乾元已有数千年之久,此前从未向天三族要过任何族中女侍奉。这次也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 。皇城上惶恐,是公主殿您、您为天大义,主动请求您的父皇,作为新嫁娘嫁龙皇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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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书卷。
她意外得轻一挑眉,将盒里的东西拿了来。
我随父皇来到人族居地极北的寒山行,今年在此围猎。行背倚落金山,山巅覆雪,山中湖如嵌玉,碧波万顷,实是人间奇境。
听这意思不像是来大婚的,倒像是来献祭的。
……
“——”
似是公主本人所写。
癸卯年,壬申月,廿一
云摇又随便问了几句,掩饰目的后,终于抛了她最后也是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知,龙心鳞吗?”
能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云摇打算自己番计较,便把这最后一个小侍女也支去:“我有些倦了,休息片刻,你先去吧。”
小侍女显然信了,一委,松气地伏回地上去。
我怕留他活不过今夜,就叫人把冰搬了回去。
“命力之源……”云摇轻念过,忽莞尔一笑,“那为何没人想取走它,自己坐这天共主呢?”
书卷里并非枯燥的人间杂学,而是一行行簪似的秀气小字。
小侍女愕然仰首,神惊骇,随即惶恐低:“怎么可能呢殿,莫说人族孱弱,即便是妖族人族族三族加起来,也不是龙君一合之敌——他可是上古真龙,乾元开天以来的真龙族唯一血脉!”
于是在他的“统治”,妖族虽大无匹,能“兽”辈,但斗颇多,争权夺势,好在有龙君坐镇,没什么妖族敢闹大。而相对弱小的人族族也得以夹求存——中土人间此时还没有什么成形的修真门派,只有一个人族皇朝,而族散居八荒,亦无仙两域之分。
明日我便与父皇说,去那湖边看看。
“不要。去吧。”云瑶懒洋洋又没余地地截断了。
央了父皇几日,我终于来了湖边。
“我都那么受了,还被送来和亲?”云摇把玩着从妆奁里随手取的簪,对这说法很是起疑。
没看来,这公主殿还是位书如命的?
除了他唯一的亲族——侍龙一族,自乾元开天辟地便世代侍奉于他,亦受真龙庇佑之外,其他族类都鲜少见其真容。
等人走后,云摇目光一落,抛到妆镜前的那只妆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