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仙域众仙门安危,不可轻忽。”
“是、是啊。”
然后她又慢悠悠补充了句:
云摇心愉悦地看众人吃瘪,也并未察觉,后少年猝然抬眸,看向她背影的神复杂难抵。
“我才刚过两界山,了遥城不到半日,你们便听说我沿途的事了?那就怪了,我走之前被域两大主城的族追袭,所追之人,如今一个不剩尽数埋骨断天渊——那你们是从哪得的消息!?”
“云师叔万万不可听妖所惑啊!”
“——”
云摇敷衍地勾了角,目光一扫,将这些人的神变幻收底。
对方没了方才谄媚,一副不卑不亢、为仙域安危直言的模样,也沉目凝她。
白须老义正词严:“望云师叔念乾门先贤之名望,万不可留纵此,及时将他遣回才是!”
“域?谁说的?”云摇勾笑,靠圈椅里。
而少年连停顿都不见,仍无声垂眸。
在这死寂中,云摇忽笑了,转目去看堂中其他人:“诸位也都是这样听说的?”
“……”
云摇心里一动,她忽有直觉,方才众仙盟那事不过是个引,这一行人的真正目的,却是在接来的这件事上。
“我等仙门中人,怎会与域宵小有私通联呢!云师叔误会了!”
白须老再不敢端样,小心作揖:“师叔的意思是?”
云摇一拍桌首,骤然起。
奈何剑暴怒而起。
思及此,云摇蹙眉:“你不看我,看他作甚?”
“……”
“明白,明白,”白须老赔笑,“此事我们会与陈掌门议定。”
“——!”
她缓了绪,坐回圈椅中:“如此,你们之中本无人亲见过,怎知他是什么人?”
登时堂中众人只觉如陷数九寒冬,霜雪刮骨。
女桃夭面上笑意不见,只剩霜怒:“怎么,是断天渊那些好心的族,纵然死得尸骨不存,化了鬼也要给你们仙门传讯?!”
须老则立刻起赔罪:“岂敢,我等岂敢?云师叔误会了,我等只是觉着陈师弟年纪尚轻,不能代乾门决议,而您贵为仙域修者之首,立众仙盟这等大事,自然要得您首肯——如此行事冒昧,许是叨扰了您,但绝无二心。”
“望云师叔决议!”
“哦,忘了说,往后无论多少年,他慕寒渊既是我开山弟,亦是关门弟。我云摇一生,只收这一个徒弟。”
“好啊,诸位都好灵通的消息,”云摇慢悠悠地扬了声,无形灵压顿时压得满堂寂静——
前这一群人的惺惺作态,只让云摇觉着生厌。
对方却没有立刻开,而是将目光一抬,落到了云摇后侍立的少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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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垂手,金铃晃:“还有旁事吗?”
最前的白须老更是首当其冲,脸煞白,调运灵力这才堪堪抵御住。
“敢问师叔,”白须老缓直起腰,声量运气似乎也跟着起,“您后这位少年,可是从域带回来的?”
话声一落,满堂老目光皆落于慕寒渊一。
满堂皆惊。
像未曾听到一般。
“何事?”
云摇定眸与这老对望。
“他名慕寒渊,是我早年在仙域游历时收的徒弟,今年年满十六,这才带回宗门教导。他将来便与乾门掌门陈青木以师兄弟相称,即我乾门二代弟。与在座各位老,至少也是同辈。”
片刻前豪言壮语的气度不存分毫,他脸上立刻捧回了顺服惶恐的神:“云师叔息怒!这事只是,是几位仙门弟潜域历练,剑讯传回所得!”
“——”
“是,还有一件事须劳烦云师叔。”
“有人传讯,称师叔旁这位乃是域一恶鬼所化,许是他迷惑了师叔心志,诓骗您将他带回了仙域!”
“是啊,云师叔息怒!”
白须老笑容也僵滞在脸上。
堂中死寂,空气仿佛也稀薄得叫人窒息。
“陈青木年纪再轻,也是我师兄钦定的乾门掌门。”云摇淡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