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一声,骂眀冀,“你个闷嘴葫芦。”
还得是看他的本事!
神威的小宗主一从芭蕉丛后移步来,气宇昂昂,上的衣饰也是镶金嵌玉,十足贵气。
鹊冷着小脸,问:“你们是哪个峰的师兄?不知我们悟真派,不许在背后议论同门的坏话吗?”
对面的都是些外门弟和杂役弟,年纪也才十五六岁,虽说照幼资历来排,是师兄,但再怎么样,也还是抵不上小宗主,就算是眀冀,为门弟,也是压他们一的。
鹊自己是最让教习老心的,如今却也学着摆教习老的威严,学着他爹对待旁人的冷脸,满规矩,说:“难要让我去告诉陈老,叫你们去惩戒堂领罚吗?”
像模像样的。
叫对面的师兄们冷汗涔涔,忙不迭地:“少宗主,是我们说人坏话不光彩,我们自己去惩戒堂领罚,就不兴动教习老了。”
鹊这才满意地转,影隐芭蕉丛后,对着仍旧在原地等待的眀冀,意气扬扬地哼一声。
“我爹今天中午给我了笋蕨馄饨和松黄饼,二月天,最适合吃松黄饼了。你吃不吃?铁也去,你不去,就全让铁吃光了。”
眀冀,“去。”
他放刚才心中的纠结。
………
去秋来,四季转,眀冀依旧在日复一日地练习眀氏剑法,每日的修功法也不曾落。
一前一后的,他和涂钦午都筑了基,鹊有受纯之所累,但好歹还是能够稳定地引气了。
悟真派的群峰在狂风暴雨中飘摇过,层林尽染之后盖上皑皑雪,再到山烂漫,这些四时景象,三人都再熟悉不过了。
山涧里的鱼被他们叉起来烤过,教习老后院养的让他们无意间摘秃了,误禁地了,还要让微生宗主寒着一张脸把他们提溜来。
少小无猜,天真烂漫,除却修炼,本就余胡闹。
眀冀很少再和鹊有争执,他知鹊不喜他讲那些正经古板的大理,后来就不再讲了,要么是顺着鹊的意,要么是帮着鹊和涂钦午收拾余的烂摊。
然后三人就可以闹地回到宗主的宅院里,炊烟升起,吃饱喝足了在院里睡一午。
睡到黄昏日暮,风铃铎叮叮当当响,声音好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眀冀睁开,夕光线被院树荫遮挡,眉骨因此埋在影中,压住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