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写什么奇怪的话。
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齐朝槿前刚往苏吴府去,鹊穿了避雨衫,带上笠帽,悄悄地上门找魏琰。
鹊隔三差五地就要给魏琰回信,这人好像递信不要钱似的,一个月四五六封信地写来,驿卒送信的频次多到闭着睛也能骑到青河村齐家了。
刘大娘忍俊不禁,“好,那先祝齐二考好功名,发大财喽。”
尤其是撞上聂修远每隔一月余也会送来的信时,更是转向。
写这个还涨回来了一人设分。
因此两人也只是在一封来信中,表示没想到鹊和对方私不错。
日是晴天,小孩皆能穿件袄满城楼跑了,鹊还披了件斗篷,裹得严严实实。
有时候鹊回信还没写好,一封又来了。
新的一年过得尤其快。
他转去了州县。
齐朝槿低声:“走城楼去百病。新年定然不会再生病了。”
正月十五还背他登城楼。
八月齐朝槿要到苏吴府去考试,坐车需得一日的车程。
除了书信抬的名讳,其实容几乎是复制黏贴的。
“……”不知和别人亲了多少次嘴的小郎君言又止,视线一低,转而问:“你脚怎么了?”
六七月份的时候,魏琰和拱卫司的人手江南剿匪,主要还是苏吴府四周围界的山路,每年频频有山匪抢钱货甚至于杀人越货的案呈上府衙。
鹊没想明白魏琰为什么到了州县还日日给他写信。
小脸绷着,上来就质问他:“你莫不是变心了?怎么光给我写信,不来见我?”
齐朝槿把家里的储钱坛给他,自己只留了路上要用的盘缠,“你不会饭吃,我向刘大娘说了,你可以到她家吃饭,回来我会给钱。若是想到县里吃,就从坛里拿钱。晚上睡觉要关好院门。”
魏琰却没和拱卫司的一起回去复命。
魏琰有圣上给的令牌,借了苏吴府的厢军,和拱卫司的几个百一,剿匪很是雷厉风行,势如破竹,甚至赶在七月中旬,连株地端了几支山匪的营寨。
……
齐朝槿担心他靠着睡,睡偏了,烧到火炉,只好抱他到床上去睡。
他嘟嘟囔囔,虽然刚刷了牙,但还是把果吃了。
生怕让聂修远猜中了他要跟着魏琰没名没分地上京。
鹊小啄米地。
鹊醒来,枕边放了一盘橘荔枝,洗漱后,齐朝槿剥了果让他吃,认真地说这是吉利的。
百姓们夹相送。
回到城西的府邸,也没第一时间见鹊。
这人一直没来见自己,可别忘了到时候还要带他上京的。
鹊在给聂修远回信的时候心虚地写,一般。
他同齐朝槿说,坐车太累,不要陪他去苏吴府了。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他急急地上来解释:“我怎么会变心呢?我、我都和你牵过手了,除了你,没人会要的了……”
守门的小厮院去报,魏琰一来,就见着了青绿避雨衫漉漉的鹊。
小声:“这是我写的……”
到了除夕夜,鹊说要守岁的,结果守岁烛还没燃到一半,他一歪,靠着齐朝槿就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他还记得聂山当初教训他,问他要给谁当小郎君。
齐朝槿是读书人,即便这个时代,理来说不应当这么迷信,可他好像真的相信极了一些吉利的说法。
为了图省事,他回信全是账,像吃了什么,看了哪家话本,睡得好不好一类的话。
正月里,爆竹饧箫一大早便开始响。
他一不小心把两人的信放回信的竹筒里,放反了。
鹊的脸埋在他肩颈,日光的,他犯困了,于是闷闷地应答:“嗯。”
“齐郎好迷信。”
因着八月有秋闱,苏吴府是省府,江州的学参加秋闱的,全要到苏吴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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