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给酒楼小厮领着到楼上的包房。
同窗从没见崔三这么气急过。
他一抬,牌匾大大的鼓腹楼三字,二楼雕窗大开着,早先还对他横眉的青年对他:“上来。”
齐朝槿却犯了难,如果鹊没来,他肯定是要回去饭的,但鹊到书院旁听,他中午不用一时辰赶路,空余来的时间就想到书斋抄书。
酒楼上有人朝喊:“鹊!”
齐朝槿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缓声应答:“嗯。”
两个人全然一副意相通的样。
一百文,能到不错的街边饭馆,酒菜齐备了。
隐隐猜测到的,和崔三关系好的青年,一看两个人亲昵的举动,就察觉到鹊和齐朝槿之间的气氛不一般。
同窗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崔时信更是死死盯着他。
崔时信眸意味:“他给你多少钱?”
鹊:“嗯嗯。”
奇了怪了,不是说是远房表弟吗……怎么这般好?
邓仓:“噢噢,齐二郎,崔三公,大家,都来吃,都来吃!”
……
齐朝槿没问他为什么跟着到书院来。
他从袖中取来一百文钱,让鹊自己去坊市馆。
齐朝槿自己到书院的斋就餐,青菜沫,有菜有了,但是的没有家里的丰盛好吃,鹊应该是吃不惯的。
别看他得清秀,实际上嗜甜如命,同窗基本也了解,他娘天天让他提一盒的糕过来。
“……”鹊老实地摊开手心,“一百文。”
晌午的时候,鹊想和齐朝槿一同到街坊市吃饭的。
“齐二让你一个人来吃饭?”
这些个同窗都莫名耳发,就好似人家是偎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甜稠密密的香气萦绕鼻尖,将衣袖染香了。
齐朝槿:“等晌午学,我为你到监院那里上书课费,领一新书回来。”
不是让他刷刷地涨剧度吗?
可是小郎君理直气壮地叫齐二养他,模样并不惹人讨厌,尤其是偎着齐二的肩膀,小脸贴着挤一生生的颊。
还是之前画舫上见到的人,加上崔时信,五个人,是西江书院学里家世差不多好的了。
他样这么凶,剧度居然还涨了。
只是听途说,知齐朝槿家来了个亲戚投奔的学疑惑。
邓仓不大好意思地和鹊说:“还有一堂课,你饿不饿?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我娘的手艺……”
抄的快的时候,两个中午也能抄上一卷。
邓仓踌躇了一会儿,缓步上前来,手中抱着一个木漆雕的盒,他揭开盖,云云气冒来。
崔时信挑眉问他。
他就是在这个世界是文盲,但这也没办法,他初来乍到没学过,也不是古文学者,不懂才正常。
鹊眨了眨,:“嗯。”
“文盲就文盲……反正我又不用考功名,齐郎会养我的!”
大朝的书院是半官办质的,不仅有地方财政补贴,自也有近百公顷的学田,教育经费还能靠租赁学田保证,因此贫苦书生也能靠每年上两三贯钱,包宿,匀来上学的每日书本宿费只需要二三十文。
连院试榜排在齐二后面,也没见崔三这样。
鹊疑惑不定,难崔时信这横眉竖目的,也能算在和他眉来去的范畴吗?
盒里果然又是枣糕、透糍之类的。
他看那些小吃也是香味俱全,踌躇半天。
他娘每天变着样糕,一盒里就要全满,他还要吃正餐的,平时糕和同窗分着吃,避免吃不完浪费了。
他自己用的是从前人那买的旧书,翻来覆去看,有的装线都破了,也不好给鹊上课用。
那范围也太广了吧。
另一边,鹊还在街上晃悠悠,不知去哪家饭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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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拿了钱,抱憾:“好吧……”
当然崔时信作为京城世家,到州县与其他青年一比,家世又是云泥之别。
等鹊拈了个枣糕,邓仓才想起来这个学堂不只他们两个人似的。
虽然他大分不大看得明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