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的妻子,对吗?”
顾大妈点头,“那年头,一口吃的没有,有些地方还人吃人呢,感谢咱们新龙国,时代好了,国家强了。”
清音默默叹气,在饿到要死的时候,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感,都是最先被抛弃的东西。
因为聊了沉重的话题,这一夜清音都睡得不太踏实,夜里摸到闺女软软的小脚丫,似乎才有真实感。
接下来几天,清音一边上学,一边也在关注这事,只不过秦嫂子刚出小月子,要两边跑也挺累的,她不好去催。
一直到鱼鱼过完三周岁生日的一天,秦家两口子忽然红着眼回来,进门就抱着清音啥也不说,只会哭。
清音:大概明白,自己又一次猜对了。
首先,小两口回去问清楚,肯定他们确实不是亲生兄妹。问到上一辈,双方都坚决否认认识亲家母,在他们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但继续追问下去,就发现小秦哥的母亲并不是她爹妈亲生的,她自己也说小时候爹娘说过,她是在某一年的夏天被养父母在山上捡到的。
想着是一条小生命,就给养活了。这件事村里尚在人世的有点记忆的老人都能证实。
而再问到娘家这边,秦嫂子的母亲只记得自己前头好像是有个大姐病死了,再后来一问当地老人,又说没死,其实是实在养活不了这么多丫头片子,找了个远远的荒郊野外扔了……时间地点跟小秦哥母亲被捡到的时间地点都能对上。
两个亲家母,其实是亲姐妹。
“小清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俩这个情况,是不是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清音点头,至少目前的技术不可能,即使能做试管,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哪怕移植前能排除一些基因病,但一些查不出来的呢?这种科学上叫近亲繁殖,说难听点就是乱.轮,生出来的孩子很大概率也会有问题。
前面自然流产这四个,其实已经是在保护秦嫂子的身体,避免将来他们越陷越深一辈子出不来。
没一会儿,顾大妈进屋来拿东西,秦嫂子也不避讳,拉住她苦苦哀求:“顾大妈您等一下,您是咱们杏花胡同最公道的老大妈,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您帮我看看现在该咋办?”
怎么说呢,顾大妈现在人缘好,为人处世也公道,有些年轻人拿不准的事都会找她帮忙出个主意,而她老人家又是不怕当坏人的,即有啥说啥,从来直言不讳,大家都很喜欢她。甚至有人提议,他们院里一直缺一位三大爷,干脆让她当这“三大爷”算了,大家都服她。
顾大妈叹口气,“你们的事我前几天还跟音音说过,时代的错,也不能怪你们两个妈,就是苦了你和小秦。”
那一对亲姐妹也不想骨肉分离,更不想她们的后代能走到一起。
秦嫂子的心情更难过了,一想到自己半生人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这种狗血离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顾大妈握住她的手,“好孩子,既然你问到大妈,那大妈就跟你讲个故事。”
“咱们老家村子里,有个人年轻时候在城里给人当厨子,后来被鬼子抓进司令部做饭,他在那里面真是什么事都见过了,我们小时候就喜欢缠着他给讲故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故事,可对于那些人来说却是真正的,无法修改的人生。”
原来,岗村当年来到龙国,不仅自己过来,还带来了他的一弟一妹,岗村家族在岛国曾是没落大家族,后来被逐出家族之后,不得不搬到海边打鱼为生。“他们家是兄妹六个,岗村是老二,所以叫次郎,他还有个大哥叫大郎,听说从小就是个小矮人。”
“侏儒。”清音补充道。
“老三是个瞎子,说生下来就不会睁眼;老四老五是龙凤胎,一个聋,一个傻,老六倒是个正常人,在岛国当大学老师。”
秦嫂子抚着心口,“兄妹六个就只有岗村和老六是正常的,这也太造孽了吧。”
“不,岗村次郎也不正常。”清音淡淡的,顾大妈和秦嫂子都看过来,“啊?他除了生性残暴之外,身体上应该没啥问题吧。”
清音摇头,以前顾大妈就讲过几次岗村次郎的事,她一直理解不了一个点,今天顾大妈说起他的身世,清音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岗村次郎自己应该是个红绿色盲。”
“啥意思,他眼睛也不瞎啊。”
“色盲不是瞎,是分不清红绿色,妈你还记得以前跟我们说的,他经常看着墙上的某幅画,或者看着某盆花草就大开杀戒,那就是因为他分不清红色和绿色,甚至会把红色认成绿色,所以当手底下的人告诉他花是红色的,他就会狂怒,当有人告诉他画是绿色的,这跟他心目中以为的红色不一样,就触动了他的自卑和愤怒……”
甚至,清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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