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够吗?”
清音面上淡淡的,“不够。”
常巧音咬了咬嘴唇,不下心碰到嘴巴里的溃疡,疼得直嘶气,暗骂这个庸医果然见钱眼开,见从自己身上攫取不到政治资本就开始漫天要价了。
好,她就用钱砸她,只要治好,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半步!
“三百。”
清音依然摇头。
“五百,我希望你能想好再回答,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工资也就几十块吧,五百块比你一年工资都高了。”
清音也笑嘻嘻的,反正她不急,“别报了,就是报到五千块我也嫌低。”
常巧音银牙咬碎,“你到底要多少。”脸上写着“不要贪得无厌”六个大字。
“很简单,我需要你的技术,要是你没有的话,你去找你的老师,找你的领导想法子。”
常巧音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在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还要我不懂的技术!
清音觉得,她可能真的在成长过程中太顺风顺水了,才会有这样盲目的自信,但她还真就想试试这位未来的龙国桥隧设计师的本事。
“我的要求不低,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命值这个价。”
但也不高,只需要她帮忙给最难走最危险的地方修通就行。
整个进出山洞实验室的路上,最危险的莫过于老鹰嘴。顾名思义,那地方就像老鹰的嘴巴一样,有一块巨大的又尖利又陡峭的巨石横亘着,解放军当年进去的时候是全凭战士们的双手,一点一点的,从老鹰嘴里抠出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通道。
后来,因为很多货车进出,又冒着巨石陨落的风险,将通道拓宽一些,但前提是不能下雨下雪。
小高的悲剧,就是下了一夜大雨,桥断了,老鹰嘴塌方了。
她听从小在那边长大的顾妈妈说过,一旦遇到雨雪天气,老鹰嘴的巨石就岌岌可危,经过的车子就有被掩埋的风险,为此她们老家在雨雪天几乎是与外界断联的,小时候她最怕的就是雨雪天气,村里很多老人都熬不过那样的天气。
要是能把老鹰嘴打通,帮助到的不仅是陈老和实验室,不仅是书钢,还有当地的百姓。顾家的舅舅姨妈都在那边生活,他们也有老的一天,村里也有老弱病残孕……
“我知道你是设计师,你应该有办法改善老鹰嘴的交通状况,对吗?”
常巧音把下巴一扬,“那是。”
光听清音这局外人说的,她就在心里设想过如果自己是这条路的设计师,她应该怎么最大程度最低成本的设计,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觉得一开始修路的人全他妈是傻瓜。
明明当时计划长远一点就能避开的事,现在却给后人留下个烂摊子。
清音看着她脸上的不屑,轻声问,“你一定觉得当初修路的人是傻子,对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条路是在什么时候修建的,那个时候解放全龙国才是最重要的,战士们能进来,能把敌人赶跑,就是最大的胜利,更何况你是专业人士,你觉得二十多年前的战士们有现在的设备和技术吗?”
常巧音无沉默了。
她聪明,她想学什么就一定能学成,想干什么家里都能给她这个条件,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战士们,也只是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能懂什么?
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解放石兰省不留死角,赶跑反动派和鬼子!
他们用他们年轻的血肉之躯,抠出这条生命通道,或许岩壁上那些脏兮兮的令她作呕的痕迹,都是战士们用生命刻画下的字符。
两个女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毫不退让的,对视着。
“妈妈,家家!”忽然,顾大妈抱着小鱼儿从不远处走过来。
“哎呀,鱼鱼又跟奶奶来接妈妈下班啦?”清音立马变身温柔妈妈。
“甜甜,油油,呱呱。”小丫头张开双手比划着,说她和奶奶买了甜甜的瓜瓜。
顾妈妈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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