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沈毅之所以忍不了,不是因为宋应这个人贪财好,而是因为这位宋巡抚……
淮安军的刀,落不到他的上。
李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将文书叠好,收在一边:“堂的意思是,他想逢迎朝廷……”
沈毅前脚离开燕京,后脚政令就有些滞碍了,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宋应这个人太蠢,而是他太聪明了。
沈毅这才“嗯”了一声,开:“你既不愿意走,那……”
李准苦笑:“学生遵命。”
“以我的名义弹劾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要想跑。”
难免会让老人家,觉得沈毅小题大。
然而不是什么结果,朝廷回归燕京,都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想到这里,沈毅闷声:“总督不在燕京,他这个巡抚当家主合合理,这事在明面上无可挑剔,况且我与赵家的分在,不可能让他暗在北边什么事,因此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安排好了大致的事之后,沈老爷才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笑着说:“李先生也跟我十几年了,有没有仕官的心思?要是有,我一定给你安排个好的前程。”
野心太大。
这样一来,北直隶的政权就到了他的手中,到时候朝廷北迁,他这个执掌北直隶正式的巡抚,是对朝廷忠心不二的大忠臣,那么即便明面上不会受赏赐,也一定会得洪德帝赏识。
而他的胆之所以这么大,归结底,还是因为得罪沈毅的代价太小了。
想撵他走,就是一句话的事。
免得沈老爷门的时候,后院问题。
“再有,粮草辎重……”
沈老爷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跟宋应搭线的北地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记来,大抵是我这几年脾气太好了,他们忘了巡抚衙门上面,还有总督衙门,还有我这个右都御使。”
沈毅微笑:“主政一方,一问题也不会有。”
他不仅聪明,他胆还很大!
沈毅扭看了看李准,伸手拍了拍李准的肩膀,微笑:“先生是不是担心,跟我了太多事,我不会放你离开?”
李准一一应是。
他吃准了,皇帝陛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夺回北直隶的政权,而他这个“忠臣”,在沈毅离开燕京之后,就开始着手去这件事,他要……
他自以为自己,摸清楚了洪德帝,摸清楚了朝廷的脉搏!
而朝廷在回归燕京之前,必的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北直隶的军权,第二件事就是收回北直隶的政权。
好在沈毅盯了这人好几年了,手里该有的证据全都有。
他要是不愿意走,沈毅可以直接绝了他的前程。
他看着李准,开:“就由你来打理。”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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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准低:“能跟在堂边,向堂学一些能耐,学生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地方,学生不作他想。”
沈老爷没有接话,而是开说:“他离任之后,巡抚的差事我暂且兼过,至于巡抚衙门的事。”
本来,如果北边不打仗的话,沈毅也不会急着理宋应这些人,或者会表现的相对温和一些,但是现在,北边的战事在即,沈毅又要很一段时间不在燕京,因此该理的隐患,必须要理掉。
因此,他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李准连忙摇,了额的汗:“学生不敢,这十几年,堂待学生一家已经极好了。”
沈老爷放茶杯,默然:“要不是这几年,咱们手里了他很多把柄,连我也不太好赶他走。”
宋应笃定了这一次沈毅回建康,是为了迁都的事,他甚至在心里怀疑过,沈毅这一次南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燕京!
比如说,如果沈毅手里只有他贪污的证据,而没有他养外宅的证据,那么也不太好撵他走,因为只贪污这一项,在朝廷那里说得过去,却不好在赵师伯那里分说。
他也一直装作没看见。
宋应这个人,心思城府都是有的。
沈毅叮嘱:“一个月准备齐备,一个月后,我要动去山海关了。”
等这一任巡抚完,他就有机会回到朝廷,甚至有机会直中枢!
李准恭敬低:“学生明白。”
架空总督衙门!
“以先生现在的能力。”
他很清楚,沈毅比较重,凭借着这么多年自家老丈人与沈毅的分,沈毅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