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板是和娘亲那张古琴一样的梧桐木,甚至左手压弦时腕偶尔会到的一圈圈年纹理,新琴亦有。
便是去买,又去哪里能买得到一张与娘亲的琴一模一样的?琴额的白牡丹,乃是以娘亲名字命人雕刻,普天之,独一无二。
白玉衡中惊喜愈甚,“是你的?”
明遥一直在一旁挑着角没好气地盯白玉衡,此时捺不住地忿忿不平:“你看什么呐!我哥不眠不休了七天给你琴,手都磨起泡和茧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白玉衡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得很满,满得有什么温快要从他中溢来。
他曾无数次以指尖和目光细细抚摸过那张古琴的每一, 知除了儿时记忆中的那朵牡丹, 娘亲的纯黑古琴上还有艳红的承,橘红的焦尾,纯白的十三徽, 以及缀在承背的墨苏。
前的古琴,与娘亲的那张,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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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以白漆涂饰, 但难掩其艳。
明逍垂眸淡然:“年少时学过琴,便试着了一张。”
每每拨动琴弦, 弦音回,周遭的时空便都跟着温柔起来, 恍惚重回儿时娘亲的怀抱。
那张古琴于白玉衡的意义, 无需赘言。
不过, 若非明逍提起,白玉衡尚且来不及考虑古琴的事。而当他想起, 还来不及为失去古琴而失落、悔恨,就已被失而复得的惊喜填满。
“嗯。”明逍轻轻应了一声。
他也是凭着这朵白牡丹, 相信姜玉琢还给他的,确实是娘亲的遗。
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盼能以此聊弥补。”明逍自后拖一把古琴,双手捧在白玉衡面前。
第45章
白玉衡抬,满是惊喜和不确定地看向明逍,“这琴……?”
可时光逝去得太久,彼时的白玉衡还太小,已然不记得娘亲那张古琴的细节,只依稀记得, 纯黑的琴之首, 雕着一朵盛放的牡丹。
指尖轻勾琴弦,一声弦音缓缓震开来,蚕丝琴弦的温柔清亮音亦与娘亲那张古琴别无二致。
取回琴后, 白玉衡便将所有的闲暇都用在了研习琴艺上。一一滴地学起, 逐渐知了琴有七弦十三徽, 雕着牡丹的分称为“额”, 支撑“弦”的分为“岳山”,岳山之为“承”, 琴尾收弦为“龙龈”,两侧为“焦尾”……
白玉衡目光烈地盯了垂眸而立的明逍片刻,方才抬手轻轻上琴板、琴弦,一寸寸细细抚过。
可是,怎么会?娘亲的那张琴,应该已在此前的乾坤万象阵粉碎骨,怎会如今这般完好如初地现在他面前?
儿时最闲适的时光, 便是依偎在娘亲膝听娘亲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