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贩珍珠的商铺前,铺门前的屋檐上挂着一串串丽的珍珠,门前支起的摊上也有各珍珠耳环、珍珠项链和珍珠手镯等等首饰,还挂着一面镜。
正是因为这面镜,舟向月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一白斗笠,上的衣服崭新雪白,从料到工一看就属上乘。
前挂着一颗滴状的朱砂平安坠,鲜亮泽更衬得衣服白得耀。
他转的这一刻,白斗笠上的淡面纱刚好被风开,里面年轻俊朗的面容。
眉如墨画,似漆,红齿白,明亮的眸清清楚楚映山川日月,黑是黑,白是白。
舟向月立刻认来,这是尘寄雪。
衣袂飘飘、仗剑独行,很有那仗剑走天涯的少年剑客的觉。
尘寄雪自己显然也很有这觉,对着镜里的自己多看了几。
舟向月想,他现在貌似是代了尘寄雪的记忆。
这个魇境里居然有尘寄雪的记忆……所以,这个魇境真的和翠微山那个鲛人模样的湖仙有关吗?
毕竟,从因果线上看,他是被尘寄雪杀死的。
舟向月还想起,凌云塔那颗有隐约血的夜明珠也是尘寄雪带回去的——他是从叶枯乡带回去的吗?
“客人是给心上人买首饰吗?”
一个包着碎巾、打扮得致又练的女迎了来,对尘寄雪笑,“不知是想买什么?”
她对尘寄雪态度这样好,显然也看了这位年轻客人的财力足够在铺里买他想买的任何东西,当然他的年轻俊可能也是一个原因。
尘寄雪抬笑起来:“不是买首饰,是想买一颗夜明珠。”
“一颗?”老板有些疑惑地重复。
尘寄雪站在铺前打量片刻,:“是要那能镶嵌在建筑上的夜明珠。这些珍珠恐怕都不够大,请问有没有那比较大的夜明珠呢?”
舟向月明白了。
他听说过尘寄雪当初之所以换了凌云塔上的夜明珠,就是因为他之前醉酒在塔尖上舞剑,结果不小心把原来那颗夜明珠给碎了。
那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虽然尘寄雪有钱,肯定也不能直接赔钱了事,非得找一颗替代不可。
看来,他现在就是碎了那颗夜明珠,来准备找一颗回去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