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的脸颊上有一道新鲜渗血的血痕,大概是刚刚被飞溅的碎石划破的。此外还有溅上去的不少血迹。
舟向月忽然想起,之前阿难的脸颊上就有一道伤痕,不过那道伤痕已经结痂,看着应该有好几天了。
他心中灵光一现——他好像明白落花客是什么意思了。
阿难没听到他的回答,还是道:“……跟我来吧。”
任不悔仍在外面杀气腾腾地找他,舟向月决定跟着阿难走。
小姑娘虽然看不见,但显然对梅面陇的寨子十分熟悉。
她带着舟向月七拐八绕,很快就到了一幢房子前,正是舟向月之前见过的她的那幢房子。
走进屋子里后,阿难反身关上门。
舟向月忽然道:“阿难,今天是几号来着?”
阿难想了想,“十月十九。”
舟向月“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在想事情,阿难也没有主动与他搭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阿难去开门,门一打开,露出外面顶着一头落雪的司马博闻。
他一眼看见小女孩脸上的血迹,愕然道:“阿难,你这是怎么了?”
阿难的脸上掠过一丝疑惑。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随后后退一步,往舟向月身边靠近了一点。
“她刚刚受了点伤,”舟向月道。
“哦……”司马博闻这才看到窗台边的舟向月,顿时松了口气,“青弟!我就想你可能跑来这里了。”
阿难的眼睛眨了眨,没说话就转身出了大门。
司马博闻其实也不想当着她的面和舟向月讨论刚才的事,等到阿难走了,才压低声音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任不悔怎么突然就要杀你啊?”
舟向月道:“我有一个猜想,可能和这个魇境的底层机制有关。”
司马博闻顿时精神起来:“什么猜想?”
舟向月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回到了过去。”
司马博闻一愣:“回到了过去?”
舟向月:“我刚刚问了阿难,今天是十月十九。刚进寨子的时候,我们待的那个吊脚楼墙上挂了日历,也是十九。但我们已经在魇境里待过两晚了,今天原本应该是二十一。”
“啊?”司马博闻道,“那也可能是日历没翻对吧?我们进魇境的那一天,在现实里也不是十月十九啊。”
舟向月道:“当时灵巫大人说,我们打碎了神像,还杀了人。”
司马博闻迟疑道:“这倒是,但我们刚才看到的神像明明是完整的……”
他蓦然睁大眼睛,“啊,然后神像就被任不悔打碎了!”
他明白了舟向月的意思:“你是说,打碎神像的就是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我们’……只是我们刚进寨子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
舟向月点点头:“对,神像被打碎,人被杀死,都是我们现在回到过去导致的。灵巫大人或许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知道这些事。”
司马博闻一脸震惊:“啊这……回到过去,居然真的有这种事?太魔幻了。”
舟向月:“其实现在回头一想,倒是有很多细节可以佐证。”
“你记不记得,商怀仁刚进寨子里的时候,被一只野猫咬了一口。刚才你看到那只猫了吧?”
司马博闻想起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当时他被那只野猫咬了一口,是因为猫在那之前被他踹了一脚?”
“没错。”
司马博闻有些牙疼:“这因果关系好像有点混乱啊。商怀仁踹猫,是因为猫之前咬了他一口。而猫咬他,又是因为他踹了猫一脚?这怎么像是个死循环呢,总得有一个开始吧?”
舟向月道:“如果这个魇境里真的能够回到过去,那这种因果关系也不奇怪,就是这么发生了。”
司马博闻咋舌道:“这这这,能说不愧是那位的法器么……这也太可怕了……”
舟向月没接话茬,接着道:“还有,我们昨晚第一次见到阿难,但那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们。”
他昨晚其实就有些奇怪,阿难看起来是一个孤僻又古怪的小女孩,不像是乐于助人的那种性格。
但她又那么自然地在闹鬼的夜晚让他们进了家,救了他们。
现在看来,阿难之所以会救他们,是因为前一天,舟向月在掉落的屋顶即将砸到她时救了她。
这又是一个互为因果的关系。
舟向月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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