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摔倒在地,低声哭道:“我也不知道……”
她哭起来的时候瘦削肩膀缩起来一抖一抖,整个身子缩得小小的。
这时才能看出,哪怕她阴郁、孤僻、爱好古怪,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
女人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一把就把她耳朵上剩下的那只红宝石耳坠给揪了下来。
钩吻惨叫一声捂住耳朵,哭得更厉害了。
女人推了她一把:“还哭!你还有脸哭,你现在给我回去找!找不到今晚就别吃饭了!”
钩吻哭着回去找耳坠,女人还在后面骂:“怎么会有你这么肮脏又讨厌的小魔鬼?!你会下地狱的!”
格桑也被阿嬷发怒的这一幕吓坏了,她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舟向月回到教室里时,看到里面空空荡荡,孩子们都走了,钩吻眼睛通红地在找耳坠,左耳上还有星点血迹。
他看到过她耳朵上的那只耳坠,想来应该长得是一样的,就帮她一起找。
只是两人几乎仔仔细细找遍了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耳坠的踪影。
钩吻再也维持不住之前那种故作坚强深沉的模样,她开始掉眼泪:“我完了,阿嬷会打死我的……”
舟向月也无计可施,他现在就是个什么法术都用不了的小孩子状态,如果找不到钩吻的耳坠,也没办法变一个出来给她。
他开始觉得这幅般若绘的故事有点离谱——总不会是什么因为丢了一只耳坠引发的血案吧?
就在这时,教室门“吱嘎”被推开了一条缝,格桑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小壶:“姐姐……”
她忽然看到舟向月,吓了一跳:“呀,你也在啊!”
她精致的小脸微微涨红,向钩吻招手:“姐姐,你出来一下。”
钩吻看着舟向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舟向月坐在原地,等到两个小女孩都出去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缝后面偷听。
格桑把那只壶递给钩吻:“给你带的奶茶。姐姐,那几个蛊师……是叫蛊师吗?他们托我跟你说,他们今晚就准备走了。”
钩吻一下子呆住了,忘记了去接奶茶壶:“今晚就要走了?”
格桑点点头,把奶茶壶塞进姐姐手里:“我问了他们,能不能带你走。”
“你!”钩吻瞪大了眼睛。
格桑抓住她的手:“姐姐,他们说可以,但他们没法等了,今晚就要走。”
她的眼睛在夜里的灯火中闪烁着亮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也不属于这里。姐姐,你走吧。”
钩吻的呼吸急促起来:“可是我跑不掉……”
格桑着急道:“符毯后面的暗道,你忘记了吗?只要能下到谷底,我帮你引开门口的人。那些蛊师说,他们会在山谷的那一边接你。”
她紧紧地握着钩吻的手摇了摇:“姐姐,只有今晚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想走吗?”
钩吻沉默半晌,终于哽咽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我想。”
钩吻重新推开教室门时,舟向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过头来:“怎么了?”
两姐妹拉着手,钩吻擦了擦脸上的泪花,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我妹妹找到我的耳坠了。我们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舟向月答应了,看着她们一起离开,之后偷偷地跟了上去。
只见两姐妹熟门熟路地避开曼陀宫里偶尔穿梭的人影,从一个挂毯后面钻进了后面的洞里。
这洞对成年人来说十分狭小,但小孩子钻起来却很容易。
舟向月一路缀在后面跟着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记住方向的,感觉上下拐弯地爬了半天,再从另一个洞里钻出来时,赫然已经是曼陀宫的山谷谷底。
谷底中央的石柱沉默地耸立在满天星斗之下,洁白的石块被星光照得明亮,仿佛直探入星河之中。
格桑压低声音对钩吻道:“姐姐,等下我先过去,把看门的人引开。你看准机会赶紧走,进了洞里,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钩吻点点头。
格桑转身正要走,突然被钩吻拽住了。
格桑疑惑道:“姐姐?”
钩吻含着热泪注视她片刻,忽然紧紧地拥抱了自己的妹妹,在她耳边轻声说:“格桑,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般若师的。”
格桑一愣,甜甜地笑了起来。
舟向月远远地看着她先出去了,没过一会儿,钩吻也贴着山谷的边缘悄悄往那边走过去。
可就在这时,有人拿着一盏灯火经过,叫了一声:“谁在那里?”
钩吻的身影一惊,飞快地往前摸去。
舟向月在一瞬间忽然想,会不会要离开这幅般若绘的条件,就是帮助钩吻逃出这里?
他立刻从地上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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