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在父亲那里的地位一跃而上,和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秦鹤眠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他本来明明是最低贱的贱,结果后来,居然也能踩在我上了。”
“呵……我那弟弟啊,弱小得像只一就能死的臭虫,但从小就很有装可怜的天分,恶心得要命,”他冷笑,“我早早就看透了这一,每次揍他都不许他哭,他就不敢哭。”
“他怕是把白晏安骗过去了,让他不忍心手。”
“只是我还不知,竟然有谶言这一说。没想到白晏安比我以为的更愚蠢。我真是难以理解,如果当时杀了他,哪还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不知他哪来的自信,能够教好一个天生的坏?”
“又是哪来的自信,能够杀死一个神?”
“他都已经看见了未来,居然还会把灾星带回来。啧,真应该把他供起来,佛光普照啊。无谓的善良就是愚蠢,后来他被那家伙杀了,真是活该。”
任不悔骤然暴怒:“你他妈闭嘴!!”
无谓的善良就是愚蠢,他曾经总是这样骂白晏安。
但这句话从秦鹤眠嘴里来,却撩拨到了他的逆鳞。
付一笑也气得浑发抖:“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我又有什么必要对你们撒谎呢?”
秦鹤眠笑着又咳一大血,“一千年了,我跻正世家之中,因为担心暴自己的份,把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我也憋得慌。如今终于可以痛快地说来,真啊。”
付一笑额上青暴起,脸红脖地吼:“可围剿万窟的时候,他也和我们一起!杀死嬴止渊的时候,他也了力!”
秦鹤眠里的骨像是化了一样,整个人逐渐成一坨不成形状的东西,上面开一朵一朵腐烂的。
可他居然还能张开血淋淋的嘴笑:“你想证明什么?”
“谁不想杀嬴止渊呢?我也想啊。”
“他当年还想把我成他的血胎,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我也想亲手杀了他,夺走他的法……我也想成神!”
秦鹤眠化得只剩一颗颅,睛、鼻孔和嘴都在往外冒污血,兀自癫狂地嘶喊着:“属于十六的一切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都是我的!”
“我的!是我的……”
他的烂掉了,声音糊不清地低去。
噗嗤一声,连那颗颅也塌了去,两颗布满红血丝的珠震颤着在那滩血淋淋的东西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