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一女官（微虐）(3/3)

脖上的伤，任由血衣服，染红他的衣领。

这间茅草屋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有她在的地方，窄小而温，另一边是没有她的地方，宽阔而寒。

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即使是她自己扑到他上，将他咬伤，他也会自觉地好该的事，再退到她能够到安心的距离。

他正在学会抛弃一切外在的可供判断的细节，学会以她的受、她的想法为唯一的判断标准。

如果她是恐惧的，他就会远离；如果她的现异常，他就留在原地。

安旭看到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己上，想到了赵北逸的话，于是他试着提了提嘴角，又厌弃自己过于虚伪而低了。

眶有些酸涩，他忍不住转过，背对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里的泪光。

他的泪是毫无意义的，只会让她徒增厌烦罢了。

若是可以，他更希望她……能把自己彻底无视，不会再因为自己而泪。

然而，她还是看着他哭了。

无声的泪从角落，她就这么坐着，看着他退远、转，明明是十几步的距离，又好像隔开了数千里。

苦涩的绪胀满腔，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泪。

或许是为了埋葬幼时相遇的少年，或许是哀伤那段被囚禁的痛苦。

她向来记不住很多事，她依稀记得哥哥有一位朋友，笑起来很好看，可是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少，眉间总是布满化不开的忧愁。

于是，从未都是直来直去的她，第一次说委婉告白的话。

她喜唐玄奘，就会百般挽留他；她喜哥哥，就会全心依赖他。

唯独她对安旭，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雪莲，希望他永不凋零。

她对人族的婚姻观念了解不多，她把嫁娶之事当是示好的方法之一，如同她幼年时送的那一束桃，只是希望他听到之后能够对她笑容。

谁曾想，他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少年。

笑容原本是他心的保护壳，现在变成了他释放暗的假面。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喜变成厌恶，他又何必再河中，拼命救自己？

她想不通，脑里糟糟的，压抑许久的委屈和难过同时涌上心。

寂静的茅草屋里响起几声轻微的泣，安旭立即转过来，看到她哭得悲恸的面容。

“别哭，你别哭……是我又错了吗？你说来，或者……或者我离开这里……”

他慌张地询问了几句，发现她仍是不肯应声，只能压满心的怅然，走去打开门。

“……你要去哪？”

她终于说了话，他扯笑意，牵地答，“我离你再远一些，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可她听了这话觉更加难过了，如同失去心之的小孩，哭得不能自已。

安旭站在门后手足无措，她无声的泪就像是利剑一又一地刺痛他的心神。

两人之间陷无解的撕扯，他想要靠近她，又担心自己吓到她；她想要他主动歉，又知自己不能开。

“别哭，玲珑别哭了……我知错了，你别哭，你想要我怎么，我都听你的……”他尝试往前走了一步，发现她没有恐惧的表现，又向前走了一步，“我向你歉，好不好？玲珑……你愿意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