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为萤(2/2)

“我们的对手非人，恐是妖邪。”

谢虞晚当即冷笑声：“谁这么不知好歹，在我面前班门斧？”

隐在翳里的宋雁锦看了谢虞晚很久很久，在剑弩张的气氛里，他突兀地轻声开问：

于是谢虞晚灿烂的笑颜终于模糊，她诧异地将目光投往宋雁锦的方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鸦黑里，宋雁锦的笑痕晦涩难明：“有东西来了。”

她还想继续，宋雁锦却突然抬起手，阖上了她的剑柄。

宋雁锦似乎没有料到她竟会这样回答，他默了片刻，再度开时的平淡语调里似有暗涌动：

谢虞晚随其后地提剑，刚准备跟上宋雁锦的剑招，小如负重钧般地遽然猛沉，仿佛有千斤重，谢虞晚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谢虞晚却没有听见宋雁锦那恶意满满的最后一句话，她正竭力思索着破局之法——幻术的本是神不知鬼不觉，当这痛裂的厥，绝不可能是幻术。

“谢虞晚，你总是这样，明明此时不是好时机却仍然愿意回答我，而且还总给一些我猜不到的答案，”他扬起角，笑得愉悦，“你这样，真让人讨厌。”

谢虞晚漂亮的小脸顿时垮，她一气，似真似假地抱怨：“师，你老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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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发生在谢虞晚话音落的这个瞬间。

既非幻术，那么施法者定在附近！

等到她能够抬步时，那胜雪的清丽影已彻底不见痕，谢虞晚恨恨地咬着牙，冷声判断：

谢虞晚想通的瞬间，宋雁锦心有灵犀般地踏着风声挽起了剑，寒光三尺祭，簌风鞘的刹那，一似月剑影开，其势汤汤，一剑仿佛就能诛厄三百里。

“啊？”谢虞晚心说这难不就是先有还是先有的哲学问题，宋雁锦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书者，她不假思索地给最科学的答案，“不知，反正萤不会化成腐草，腐草也不会生萤。”

“小鱼，都说腐草化萤，你觉得是先有腐草，还是先有萤？”

谢虞晚登时警铃大作，连忙抻直脑袋环顾四周，可放望去只有泼墨的夜，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到谢虞晚张到呼都屏住时，宋雁锦才莞尔一笑，慢吞吞地说：“大抵是我看错了。”

一扬，开时的语气里着些许淡淡的骄傲：“我们丹青谷的灵术可以据血迹推算凶手还在不在原地。”

字句张狂，驭有睥睨一切的年少傲气。

三人的脑袋先是倏而一重，宋雁锦最先反应过来：“是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