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盛极必衰(4/5)

男人语气渐渐柔和，宽厚的手再度抚上她的脸，用温的掌心轻轻贴在她颊边：

“找个风师看看日，把伯父的灵位请回家吧。”

听雷耀扬说完，齐诗允心的酸楚与动容织，这一刻，腔像是被汲满，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愫。

但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这份不计后果与得失的。

月往西沉，幽面倾翻人造景致，湾仔星光颠倒随海波摇晃，街市人依旧如常，与从前无数个夜晚并无什么不同。

南边一条单向行车全还不到一公里，却也闹非凡。

士多和各类肆星罗棋布，「大中国麻雀耍乐」招牌竖立在两栋旧楼宇中段，彩灯电声滋滋窜，映亮大半片玻璃窗。

雀馆来人络绎不绝，馆哗啦啦搓麻动静撞击赌徒看客耳，去上夜校或许令人昏昏睡，但「MAHJONG  SCHOOL」却能让人心甘愿来「学费」，通学到天光亮。

「排」站在雀馆中央位置观六路耳听八方，平均会有两个员工盯住一张台，随时谨防有不老实的赌客千，女工辗转各桌端茶递，满室灰蓝尼古丁烟幕被四方桌上摇来去的铁质「袋」驱散。

所谓，是要每局赢钱的赌客需往放置政府规定的百分之五佣金，银纸积少成多，光是靠这一项，大中国雀馆每天至少能获利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哗！单约一筒！海底捞月！快给钱喇给钱！”

“叼你卤味有冇搞错？这么邪门…！”

“喂喂快来看这边对对糊！八番！！！”

“今日真是行衰运，再来一把！我就不信扳不回本……”

上两层楼的雀馆几家喜几家愁，赢的并未见好就收，输的也不罢手，势要在这张桌上和一百四十四张牌拼死较劲。

几哐啷砸牌声刚落，厚重玻璃大门向外拉开，只见几个大的壮汉围簇着矮胖老人。

这阵仗是他最近行标，再拙的也能瞧是雀馆老细。

刚从差馆解决麻烦来的程泰一脸铁青，他并不似平时那般慈眉善目与熟人寒暄玩笑，甚至没睬上前想要与他招呼的老赌客就径直走上二楼会客室。

当他推门时，雷耀扬刚好完一支More。

“泰叔来了，雀馆生意真是好红火。”

男人说着，看了程泰又环顾四周。这里的装潢实属一暴发气质，金红倒是喜庆，但墙上挂画不对嘴，又是开富贵红牡丹，又是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俗不可耐。

但不可小觑的是，这里每日的数目相当可观，且相比起油麻地的「记」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不少明星名都来凑桌捧场。

而雷耀扬更明了，当年总华探吕乐若不是为躲避廉政公署追查逃到国外，这间麻雀馆也完全不到程泰来掌。

“扬仔讲笑了，我这哪有你的车行酒吧赌场赚得多？”

“这些钱在我上呆不了几个钟，有一大半都要飞加拿大那个包租公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