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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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总是悻悻相惜的，她也不愿小心避讳什么，便直言：“令宜，你有没有想过应了他的话，就此作罢呢？”

沉令宜想同她倾诉，又不知从何说起，脆从白天他们一行人林冬猎，一直说到齐闻方才怪异行径。

她说的事太多太杂，还那样惊心动魄，真叫听者为难。不过，旁人也许听不懂，可师杭却能懂。

“筠。”

“我真是没息。”沉令宜纠结半晌，终是恶狠狠骂：“可他比我还没息，简直就是个窝废！”

师杭微笑着给她递去茶：“我只怕你嫌我不能替你解忧。”

她也不晓得跑了多久，只凭着觉跌跌撞撞地向前摸路。夜风刮在面上生疼，院叩门的时候，她捂着脸，只觉得浑的血似乎都冷了。

师杭原本都准备睡了，却又听见敲门声。孟开平是必不会敲门的，她晓得是旁人，便随手披了件厚氅衣去往外间启门。

说罢，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怕再在他面前落泪，转就跑。

“我同你说个故事罢。”

老天有，她何曾看不起他了？沉令宜听不他话中的意味，只当他又在捉自己，便敷衍：“行了，我要去筠那里，你若不送我就自己……”

若换作她爹娘，只会责怪她无理取闹、小题大，哪里会这样纵着她。沉令宜默默想，能在筠这儿躲片刻也好，谁也找不到她，她谁也不用理会。

沉令宜忍无可忍了。

大悲大喜都是伤神的，沉令宜约莫哭了半盏茶，总算是哭累了。她抬起，望着面前一堆哭的帕，颇有些难为：“筠，你不会嫌弃我罢？”

师杭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难免吃了一惊，连搭在肩上的氅衣都落在了地上。她不清楚来龙去脉，只得先将门阖上，哄沉令宜屋。

“筠！”沉令宜几乎上气不接气了，噎：“……我心里难受！”

沉令宜摇摇，本说不话来。她此刻只想大哭一场，师杭瞧了端倪，便劝解：“无妨，想哭便哭罢，哭尽了也就好了。”

“到底是你不愿，还是我不愿？”她盯着他的黑眸，像是一回识得他般，失望至极：“齐闻，虽说我从没当你是谦谦君，但素日还算认你是个坦之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怎么哭成这样？”师杭轻抚她的背，温柔似：“可是谁欺负你了？”

她了余泪，眸光晶莹透亮。

说？难连你也看不起我？”

“不许走！”可齐闻现偏要与她较劲，揪着她的袖怎么也不肯松手，执着：“我要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但凡你有半不愿，明日我便去信给夫人，求她改了这桩婚事。原就是各取所需，这军中亦不乏有勇有谋的，总归没了我，你也寻得到一位好夫婿。”

那群男人只晓得争权夺利，当男女是过云烟，少女怀在他们看来更是连粪土都不如了。可师杭不是他们。

然而，门方才打开一条，小姑娘便似燕般钻了来，旋即扑到她怀里大哭。

边的人从来都是劝她温和娴淑些，莫要同齐闻作对，师杭是第一个劝她放弃的。沉令宜激她的好意，可是，她真的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