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杭不明白,他何必费尽心思求得她的真心?如今是她命贱才对。明明有一万方法得到她的,可他偏偏要她说一句心甘愿。
他不说还好,一说师杭更发怵了。
少女低垂着,闷闷:“为何偏偏是我呢?”
是温和的,可男人嘴里说的话却教师杭当场打了个冷颤。
“孟开平……”
师杭轻轻推开他,仰对上他墨似的眉目,终于说了这句她犹疑许久的话——用万分肯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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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师杭动心了。
闻言,师杭却蹙眉:“人人都如此想,无人肯放屠刀,这世又怎会了结?”
男人右手提着剑,嗓音低沉:“你握我的手,听我的心,我难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孟开平,你早就识得我了。”
“提剑杀人这件事于我正如一日叁餐,我不杀旁人,便活不到今日。战场上没有心慈手一说,只有先手为。”
她可以为世上任何一个人沦陷,也绝对不能对面前这个男人动心。
孟开平冷肃:“那些儒生妄言救世济民,这样的世,空谈分明无用。唯有手持利刃者,方能守得一方太平。”
至于心声,她耳边嗡嗡作响,本分不清是谁动了念。
剑穗虽小,说得也冠冕堂皇,其实是小姑娘的一私心与试探。孟开平看了苗,借机上手,想一步把她拉近自己的世界,让她了解更多,没想到老婆太聪明直接反将一军……
少女被他箍在怀中,而他的左手则扶在她后腰,掌心的温度轻而易举便透过了轻薄的衣裙。
孟开平难得面愁绪,良久,他突然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拥怀中。
都月悬于空,万共赏,可他是个贪婪自私的人,他要将月亮据为己有。
折戟沉沙,将军百战。此刻他上还穿着一层层的甲胄,师杭的埋在他肩胛,仿佛能闻见尘土、铁锈和鲜血的味。
“这世太糟,但也不会更糟了。逝者已逝,难你就不想替他们亲见天太平的景象吗?跟着我,试试看。这也是我的毕生之志,我会尽力为你达成的。”
“我没得选择,筠娘,如果可以选,我也想有你那样的,同你一起读书识字。但老天只偏心你,我命贱。你看不起我的每一,连我自己都会厌恨。”
“不是因为我恰为徽州路总之女,更不是因为我的令你起意,这天的人太多,你攻破的城池也远不止这一座……”
“……先前你总说我冷血,是杀人不眨的恶鬼,如今你还这样认为吗?”
“怕了?”孟开平觑见她略显苍白的面,轻声:“放心,我是不会用这剑对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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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写不女主一直蒙在鼓里的剧,可能师杭就是名侦探吧。
“还远远未到能放屠刀的那一日,筠娘。”
不会的,绝对不会。师杭告诫自己。
“相识至今,我不信你心中对我只有恨意。我以礼待你,你也肯以礼待我,为何不能再坦诚些呢?人生苦短,倘若我今日明日便死了,你会为我有一丝伤怀吗?”
男人叹一声,更加用力地拥了她。
她应该立刻推开他的,可她竟然并不十分反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