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既然对方给铺了台阶,沉晴颜也只能顺着来:“是我封罐时不仔细,让它跑了去。”
如今的上京城,除了祸妖就是来斩祸妖的修行者,以往在这风宝地里生活着的人们不是死于这两方的战争之中,就是快加鞭地去投奔外地的亲戚去了。她一个早年叛家,到现在也就有李暻之和璇玑两个算得上亲的熟人,要是真被赶了这群修行者们的圈,沉晴颜想不到这世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容得自己。
要是真被她们瞎猫捉死耗地将私藏药这事给了来,别说当编外弟学医偷药了,怕是连这上京城她都要待不去了。
她冷笑一声,狐假虎威:“那你跟我去亲自问问她?看她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楚馨眯了眯,觉得这事再行去可能会转向对自己不利的一面。于是她藏于袖中的手微微一动,药罐里的药就扑腾似地动了一。
“吞苓幼虫比龙血还要珍贵。”楚馨将小盒递给那取药的弟
沉晴颜垂眸,心想:就是这样,把事件的重心从‘沉晴颜私吞药’,转移到‘沉晴颜没必要私吞药’上.......
“诶呀。”楚馨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那弟一看沉晴颜表僵,便指着她的鼻斥:“龙血价值不菲,混合其他药材熬来的药更是大补,普通凡人用了也能增气血、健。我看是你这凡人是动了贪心,私吞了这熬来的龙血药!”
沉晴颜张了张,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更何况,她确实是偷偷藏了一些药的。
么能一过手,罐里的药就凭空消失了大半?
“你!”这弟突然一怒,瞪了沉晴颜好半天才说话来:“......偷藏药材、丹药这些事在仙医阁并不少见,更何况你们这些凡人更是憧憬所谓的仙丹灵药。现在对不上数,我怀疑你大着胆偷拿一些,难很奇怪吗?”
“吞苓幼虫极为少见,在它们吃饱前,即使是采药多年的熟手也未必看得见它,沉姑娘不必自责。”楚馨在旁边的桌上拿了个小盒,将这小虫给关了去:“估计是这吞苓幼虫原本附在某株药材上,跟这些新到的药材一起混了来。”
“别这么说。”楚馨温言细语地打着圆场:“若沉姑娘真没私藏?那你这番话不是就冤枉了沉姑娘吗。”
见她那手指都要杵到沉晴颜睛里去了,玄泽凶光,朝这名弟呲牙哈气地示着威。
“药到你手上的时候,还是足够的。”沉晴颜说:“你为什么一直咬准我是私藏了药?而不是一些其他的理由才导致药不足?”
可明知对方用了手段,沉晴颜也没法拆穿——她既没有看穿一切法的火金睛、又不了解这些个修行法门,就算知人家有意找事,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寻找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她上前住那小虫,看了两后:“这不是吞苓幼虫吗?”
“笑话,妖族公主何等尊贵!岂是你这凡人可以胡认亲的?人家对只不过对你和颜悦几分,你不要蹬鼻上脸的攀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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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苓幼虫喜吃灵草灵药,就算是成的丹药它也能吃的去,吃饱前只不过发丝细,但胃却比它的型大上百倍千倍。”她:“看来是这个小东西偷喝了药,连累沉姑娘替它担责了。”
她不能说自己没有私藏药,不然等他们借势搜查、结果真发现她偷藏了熬来的龙血后,她这句话就会为她多增一条罪过。
沉晴颜摁着它,看似表面丝毫不虚,但心里却怕她们的有意栽赃连带着揭她偷藏药的事。
说完,她又看向沉晴颜,:“沉姑娘,你别害怕,这药,到底洒了、还是火大熬没了,你说句话啊。”
“当然奇怪。”沉晴颜不急不慢地说:“我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也算是从小就接到了修行者,对你们这些个玄门法不像别人那样狂。更何况,这龙血是妖族领地所产,我与妖族公主相识多年,互为闺中密友,我要是想要这东西,为什么非得用偷这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不是求好友给我带一株?”
漆黑的瞳孔渐渐上移,沉晴颜的视线从手中的药罐挪到了那来拿药的弟和楚馨上。修行者的手段大到足以通天,说不准就有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东西的法。
一只半手指大小的虫慢悠悠地从红的药里爬了来,它用力开了盖在罐上的盖,有些困难地从隙中挤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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