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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总归要秉公办理。”福王没没脑说了这一句， 而后转走了。

“莫吓着侄女。”康行一在旁训斥弟弟，又转而对慈姑，“是我兄弟失职，侄女如今到了说亲事的年纪，我们还未说定婚事，正好近日来汴京寻着一门好亲，对方家财万贯，侄女嫁过去便是个享福的。以后我们兄弟便受累帮你们打这些店铺，侄女安心嫁人相夫教便是。”

“我呸！”岚娘举起个扫把劈盖脸就往他脸上拍去。

虽然说汴京城里非富即贵，可相府的人谁得罪的起啊？本来这事应当是亲眷到衙门去递状，而后再由衙门审理。要不汴京城这么大，拢共百十来个衙差哪里够这么用的？可这回相府事张了，他便少不得要走这一趟。

这却难办，宰相固然是个大官，可帝姬这等皇亲贵胄的地位是不会贬谪失势的。

第86章 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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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老神在在， 皱着眉打量他：“康娘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说你不认识我们，我已在开封府查了你的，你那籍贯上正写着眉州曲镇康行二之女，这如何赖得？”

孙衙差这一碗端得艰难， 好容易回了衙门，却见一个他不敢相认的影：“福王……福王殿，您来了？”他们这些混在汴京城的衙差当差第一件事便是认全满汴京城里的权贵。

莫非福王是帮宰相？不对呀。孙衙差快速转起了脑， 忽得想起前几天刚听说官家给福王与宰相之女赐婚，而今天见到的康娘， 却是个绝人

“说与谁家？”夫人恐慈姑吃亏，早早儿跟了来。

孙衙差拱手：“若是两位还不肯相让，那就只能上衙门里喊冤，到时候请状师递个状，请青天大老爷审判便是。”反正到时候判案就与他无关了，他很是满意这个主意，随便行礼就走：“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旁边的同僚凑过来：“怎的，侯爷为何会过问此事？”

孙衙差皱皱眉，他今日来之前先见了相府的一名事，那事暗示他：“这康娘之事又悖孝，还请您千万秉公理。”

康行三得意洋洋：“正是郑皇后巷住着的李员外，他家财万贯，在汴京城外有几百亩田，是个有名的大富汉呢。”

她手指着对方：“当初我爹病重时，我哥哥去求你们帮忙请名医，你们又是如何推脱的？我们父母尸骨未寒，你们便将我们绑起来卖给人牙，这又是如何？你们不慈，还想要我们如何孝顺？你们说是翁翁的意思，翁翁年事已，常年糊涂，我爹爹请了许多名医都治不好，这是眉州城里都知的，缘何忽然翁翁又好了要我们兄妹回家去？”

老夫人在旁边皱眉：“这不是远近闻名的一个老财主么？前些日还因着拖欠楼里的嫖资被人家编了歌谣满城笑话。”要不然也不会连她这等老妇都听说了。

慈姑一笑：“这可奇了，声声用孝顺压我，那么我问两位叔伯，当初我爹娘生前开着脚店生意红火，去世后那脚店为何变成了你们的私产？”

康行三被拍了满脸灰，灰灰脸躲到了衙差后：“孙衙差，你可要为我主啊。”

“那又如何？男人嘛，谁没有些风韵事呢？正所谓浪回金不换。何况李员外只有个女儿，你嫁过去只要生个儿便是妥妥的母凭贵。以后还不是穿金银？”康行三满不在乎。

常年混在汴京城这当事人非富即贵地盘上的孙衙差当机立断开始和稀泥：“既然这中间有许多，那就请两位各退一步，这个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孙衙差抹了一把汗，莫名的心虚。

孙衙差被问得瞠目结，最重要的是他听这意思，中间还有琬珠帝姬。

“你你你你！”康行三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孙衙差立即站直了：“没有， 不是，呃……康娘父亲去世后， 叔伯帮她们接了资产，还将她卖去， 只不过不知为何又找上门， 给她说了门亲事。”说完后他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瞧瞧， 这端得多平。哪一方都不偏颇。

慈姑问孙衙差：“若是这两人要将我们告上官衙，我们也如此说。要不是我们命好被琬珠帝姬救生天，只怕如今还在婢，又何来的酒楼？”

想到这里孙衙差当即：“康娘，既然你有祖父尚在，孙辈的自然不能就此不孝。否则便是告到官衙里去，你也理亏。”

“什么？！”康行一不可置信这衙差居然瞬间就变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