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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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慨手轻轻松了松,压在胸口那股气,终于抒发了出来。

原是挑拨而已。

第四百零一章 汾酒(上)

挑拨的是他和圣人的父子之情。

徐慨默了默,眼眸朝下,不曾应和三皇子的话。

三皇子久久得不到回应,冷哼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徐慨听得见,“...所以,不要以为从北疆回来,父皇又给你指了门看似光耀的婚事就意味着什么...当今大魏既有中宫嫡子,又有贤德长子,论身世、论母家、论能力,你还差得远...凡事登高必跌重,不要染指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否则...”

徐慨有点想笑。

他凭什么被这样一个蠢货压制了十几年?

甚至,这个蠢货都没去打听打听,父皇将含钏指给他的前因后果。

徐慨反手拍了拍三皇子的后背,声音没有降下去,反倒是朗声道,“三哥!这么两杯酒,你就醉了?”

不容三皇子反应,徐慨伸手扶住三皇子,笑着向一旁侍候的内官招手,“过来,端王殿下不胜酒力,好好照料着。”

说着,徐慨一双手像箍在三皇子的胳膊上似的,强迫三皇子坐下。

隔着跳动的篝火和那抹红,含钏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交谈了些什么,只看到没一会儿徐慨便双手箍住三皇子,顺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含钏眼风一瞥,看了眼还在同英国公说着话儿的圣人,待看清圣人眼眸中那抹转瞬即逝的欣慰,含钏不由得怔愣片刻。

看到徐慨应付住了三皇子的挑衅,圣人好似很高兴?

可...

如果圣人一开始就不愿意三皇子欺负徐慨,那为何不出言打压,或是杀鸡儆猴?

含钏蹙眉回忆,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之前,圣人从未表露出对徐慨的偏心与期待,甚至在众人讥讽徐慨出身时,置身事外,好似从未听过有此传闻...

含钏摇摇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正逢北国公家三个姑娘一个推着一个到她跟前羞赧敬酒,含钏的思绪便被岔开了。

以含钏开食肆这么些日子的经验来看,一场宴,无论请的是谁,最后都会成为这里一摊、那里一团的构造...

更何况,本是在开阔无际的草场上,在场的要么是年轻的世家子,要么是位高权重的权臣,圣人尚且开怀痛饮,下面的人自然也有样学样,几巡酒后,各家也开始了四下走动——女眷们尚好,毕竟喝的是不醉人的梨花酿,甜滋滋凉津津的,好喝不上头,渣渣如含钏尚且能喝个一二三四壶,更别提喝通了的左三娘,那可真是左手执盏,右手执壶,嘴里还叼了一坨卤牛尾。

也是,喝着酒,“现原形”小哥哥又算个毛呢!

含钏扶住左三娘不自觉地笑起来。

含钏深嗅了嗅,空中一股浓烈的汾酒味道。

男宾们喝的就是汾酒。

劲儿大,有好事者将汾酒比作“人中的光棍”“县衙中的酷吏”,打擂台时只有光棍最厉害,除盗贼时,只有酷吏能除尽——足见其劲头之强,后力之大。珍藏十年的汾酒佳酿,颜色呈暗绿色,入口甘甜,但火气不消减,吃起来颇具迷惑性。

男宾席上,几乎每一个小案桌旁都摆了三四壶酒壶。

含钏歪头看了看。

曹醒旁边的酒壶是最少的,但也没见他少喝。

含钏仔细观察了又观察,曹醒果真是只笑面虎,有人来敬酒,他便豪气地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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