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慌地跑来问她:“娘,咱们是要搬家吗?”白团则活泼地在她脚窜来窜去,阿素拎起它的两条前,将它抱怀里,低声:“你愿意……和我走吗?”
这倒把琥珀问懵了,不过片刻后她便答:“自然是娘在哪,我在哪,只是……”琥珀又抬打量一番西苑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有些伤:“甫一说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咱们住惯了的院。”
阿素心中一颤,抱起白团默然向室走去。她喜好的房间几乎被搬空,阿素蓦然发觉,虽不过在这里住了三年,然自己吃的住的,用的穿的,置备的件可真不少,足足几辆车才装得完。
李容渊虽命人这事,自己却一不见踪影,阿素忽然有些心慌,抱着白团向东苑走去。
直到悄悄走那间熟悉的寝室,阿素隐约望见李容渊竟未起,只静静倚在榻间,的睫垂着,不知是梦是醒。
在帐幔外站了一会,阿素方开,低声:“西苑的东西,我便……我便不带回去了。”
她本想说这些年来的照顾无以为谢,自己怎能再贪些什么,然而此时,说来的话倒像是嫌弃了。闻言,李容渊果然抬眸望了她一,阿素方知原来他一直醒着,眶微红,似一夜无眠。
见他嘴也有些苍白,|的膛上皆是自己留的一血印,阿素不由有些慌,抱白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带它走便好了。”
这话不知哪里更刺痛了李容渊,阿素见他只是抿着,片刻后哑声:“你兴便好。”
此后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阿素低声:“那……那我便回去了。”
许久也没等到李容渊的回答,阿素终于定决心转,却忽然听他低声:“不等……你阿娘与阿兄来迎?”
阿素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何阿娘与阿兄竟全然无动静,然而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想到能回家,一颗心都雀跃起来。
望见她如同脱了笼的雀一般欣,李容渊许久说不话来。待阿素走到房门屏风,方听到他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然而她再回时,却连他模糊的影也看不到了。
脚的步伐忽然像了铅一样沉重,边却是朱雀她上车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又得了李容渊的吩咐,朱雀未再提已收拾好的那些东西。阿素只领了琥珀,抱着白团了门。李容渊并没有来送她,迈上车之时,阿素郑重望着朱雀,低声:“以后……劳烦女史,多看顾殿。”
朱雀只望着她,却并不说话,阿素一咬牙上了车,那车便缓缓地动了起来。走不久,她便忍不住悄悄掀起车帘向外看,只见离住了三年的那座府邸朱漆的大门越来越远,李容渊住的东苑也只能看的见一个塔尖,只有朱雀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乘的车远去,正如三年前站在那里迎接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