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
石板上同样是暗红的无法清理净的血印,全都是昨天这个时候,他爹的血。
他爬了过去,再次把这一片石板染红。
区别是,昨天是光灿烂,今天是风阵阵。
刘壮你这老不死的啊,你看你,你死的时候连老天都开心,我死的时候老天却不忍看。
你且看我到了曹地府怎么找你这老东西算账!
他了台阶。
与腹的剧痛相比,这等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的意识终于有了一些些的模糊,但他依然在努力爬着,爬向那聚集着的人群。
那个人群里有先前他看到的影。
爬到那里,爬到那个人的脚,已经成了他最后的执念。
……
终于,离得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爬到了那个人的脚,然后趴着。
那个人并不在人群的最前面,可其他人看到他如同避着瘟疫一般避着他,这让他没有丝毫阻碍便来到那个人的脚。
那个人名叫陈辰。
果然是他!
可你不是坐着椅的么?今天怎么没坐?原来仍是在骗啊,骗我一次又一次,你骗我我爹也骗我,他娘的全世界都在骗我!
他是恨陈辰的,当然会恨。因为若不是陈辰,他怎么可能要去死?并且是受着这等痛苦去死?
可恨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此时他本无法去恨,因为太疼了,还因为恨意都被他爹用光了,还因为他要跟陈辰说一句话。
说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他用双手抱着那条,然后用尽全力气抬起,看着这个稍久前在百芳楼中与他称兄弟但却是坑他、不久前再次坑了他的男人。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居临的陈辰听着那挤来的沙哑呜咽,看着已七窍血、恐怖到了极致、凄惨到了极致的刘闯,想了想后蹲了来。
“你想知我为什么要执意要对你家手……本来我是没义务回答你的,不过看在虽然你同样作恶很多,但你我之间并没有过什么冲突,让我对你的死虽然到理所当然,但并没有多少快意的份上,我愿意告诉你。”
顿了顿后,他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左房,认真说:“这里有一颗心,在这颗心里有一杆秤,我把这杆秤叫良心。
我觉得这玩意儿我有,但你没有,你们家的人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蛇鼠一窝一丘之貉,这便是你刘家的写照。
所以你们得死啊,如果还继续让你们活去,得会多造多少孽?
所以哪怕是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你们依然得死!记得辈投胎个好人,千万别再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死状还是会这么惨。
你问为什么,现在明白了吗?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你们我来收!”
刘闯张着嘴,嘴里的鲜血如同一条红线一般一刻不停的落到地上,看起来不仅恐怖也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