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次韩国之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该回去了。”谦谦公子人如玉,嬴政端坐着,手轻轻覆上身边少女微凉的手指,隐藏起朝堂上杀伐果断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一国之君的身份,但也只有在忘机身边才能见到他如此平和的时候。
忘机传消息借嬴政之手,命李斯今日去韩王宫发难要人,倘若韩非交不出凶手,他便必须亲自护送秦国使臣,可事情多半不会如她所愿。
毕竟她实在猜不到,韩非会狠下心去找白亦非合作,又用了什么筹谋真的让白亦非点头,而天泽又恰恰好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给了白亦非机会抓住他。
但忘机还是得让李斯去,哪怕只是过个场面,因为这样她才有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自信,来驿馆见嬴政。
“不,还没有结束。”忘机摇摇头,她没有把事情说的太清楚,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她与白亦非,天泽还有韩非之间复杂的纠葛和算计,“先说你回去的事,罗网与王齮有所勾结,很有可能在你到边境的时候动手,所以我真不明白阿政你为什么要来。”
她的话带着指责和埋怨,越是平常的话,嬴政越能感受到那种亲密,他的眉眼柔和了一瞬,狭长深邃的眸里一闪而过星星点点的光,“你知道的情报,我会不知道么,放心,我自有安排,不过,念念这么关心,就更该随我回去。”
“就是不能送你,才会担忧。”忘机不自然地别过脸,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被握住的手轻轻动了动。
嬴政放开了她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脑袋,手掌摩挲着娇嫩的脸蛋,他认真的盯着忘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似乎是在辨别言语的真假,呼吸紧密的交织在一起,嬴政一字一句道,“你答应过我的。”
忘机回视嬴政,他的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期待,以及信任,非常珍贵的东西,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她轻声道,“我并不是不回去,再给我一点时间,能帮你更多——”
已经辜负过一次,忘机不想再做同样的事,况且还是她一开始便选定的人。
“不需要,待在我身边便足够了。”炽热的吻不容分说的落了下来,堵住忘机未尽的话音,逆光之下嬴政神情莫辨,眸中滴淌着深沉的情绪,像是质问,语气却强烈的像肯定,“呵,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不是因为那些男人?韩非,卫庄还有谁念念,你心里有别人。”
忘机默默的没有说话,她只是有点,想独自待一会儿,而且有些事她不能说。
尽管心绪被阴暗的情绪翻涌,尽管想要不顾一切直接将人带走,但嬴政最后还是被名为理智的东西拉住了,他看见了她微微发红的眼尾,那么悲伤的目光不该在她脸上出现,“选了我,就不准为其他人哭。”
放开喘息着的忘机,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搂着她削瘦的蝴蝶骨,嬴政抿起了唇,淡淡道,“我放任那个女人,把第二个孽种生下来了,所以我离宫,是为了给他们野心膨胀的机会,在正式亲政之前,我会解决他们。”
忘机看不见嬴政此时的表情,唯独只能听见他宽阔胸膛下,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她离开这半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嬴政已经开始向史书里那个他蜕变,沉默,狠厉,不动声色地擦亮了手中的利刃,她稳了稳声线,“我才不会哭。”
嬴政想起了许多事,小时候,他在赵国作为质子之子,与赵姬相依为命,受尽冷遇,赵姬说会永远保护他,后来回国,岁月渐久,赵姬全然忘了,他垂下眸,偌大的深宫冷寂,但遇见忘机之后,每每疲惫,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她的样子,有了寄托。
他绝不会做赵姬那样,违背约定的人,也不希望,再有人违背对他的约定,双向的承诺与守护。
“念念,我只有你了,也只需要你。”他其实没有什么她所求的,但强硬的手段也不必一开始就用,嬴政轻轻将下巴抵在忘机额发间,只需稍稍的脆弱,她就会心软,嬴政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被怀中少女察觉的满意,“蕲年宫,在我亲政之前,等你回来。”
忘机点点头,秦国的祭祀向来都在十月,如今不过五月,想必应该够她去六国走一趟,“我这次来韩国,发现七国与诸子百家还有罗网之间,有极其深厚的隐秘联系,夜星和影密卫毕竟成立的时日不算长,有些情报,还是不够真切,我想亲自走一趟。”
“念念想做什么,我何时拦住你过。”嬴政无奈默许,他倒是想让忘机寸步不离待在身边,可那明显不是她的性格,“只一点,你的安全最重要,多带些人。”
忘机微微仰起头,柔软一笑,粉唇蹭了蹭他的脸颊,心情似乎有所变化,“韩非多半会带着天泽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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