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盯着奏折:“他说岑堇天快不行了,想再见你一面。”
笑声戛然而止。
“我知,那我——”
夏侯澹不再与他们私接,还特别告诫几人,正值多事之秋,少与人议论皇帝,更别让自己成为拥皇党里的鸟。
细节,她并不能察觉。这次也一样,我会在计划当日,临时让你们去多办一件小事。”
有床幔遮挡,夏侯澹的脸庞隐在影中,苍白而模糊,让她突然回忆起了初见之时,自己得知他份之前的恐惧。
“萧添采这人只跟谢永儿一条心,对你我可是有意见的,万一他糊我们……”
“你也不能去。我那天就说了,外面不太平。”
如果谢永儿真有天,就会发现他手中把玩的香,并不是自己所绣。
夏侯澹:“呸,他侄是个智障,晾着吧。”
庾晚音急了:“我刚想起来,我可以带萧添采去看他啊,就算治不好他,哪怕让他走得舒服呢?当初是我们忽悠他朝的!”
夏侯澹转望向她:“怎么了?”
她正在翻奏折。
他挥退众人,低拉开床的暗格,取一只绣工糙的香,在修的手指间晃了两。
“晚音。”夏侯澹打断了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别去。岑堇天有什么遗言,可以让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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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晚音打了个嚏。
李云锡已经在朝堂中摸爬打了一些时候,也懂了些好歹。收到夏侯澹的告诫,他奇迹般领会了用意:皇帝对胜利并无绝对把握。万一最后赢的是端王,皇帝也要尽量保住这一批臣,确保端王得势后不因记恨而毁了他们。
“那让萧添采自己去,你别去。”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夏侯澹坐了起来,正视着她:“我现在不能。”
自从朝中开始变动,她就没见过李云锡等人了。
庾晚音将它丢到“不重要”的那一堆,又翻到一张,笑了:“李云锡的。”
夏侯澹最近拖着尚未痊愈的伤,成日撑生龙活虎的样与人周旋,往往一回寝殿就直接躺了。庾晚音为了减少他的工作量,坐在床边一张张地翻奏折,一目十行地扫过去,总结:“章太傅歌功颂德了三百字,重是了句自己侄。”
庾晚音不认识般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问:“你想让他也在死前望着皇的方向吗?”
庾晚音看得直乐:“有几个字都糊了,不会是边哭边写的吧哈哈哈……”
李云锡动得潸然泪,却又不能谢恩,最后洋洋洒洒写了张陈表,恨不得磕血来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