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恨不得打他两掌气。
他既落座,旁人亦坐回椅上。
沙场埋骨的将士,每一位都该钦敬。
京城里这些皇龙孙,都是生来优渥金尊玉贵养着的,丝毫不知人间疾苦,比起谢珽来,实在差之千里。阿嫣虽没见过沙场上的血腥杀伐何等惨烈,却在元夕夜和客栈的两次袭杀中,窥见过命相搏的凶险,知命悬一线是何滋味。
“至于诚王那小人之心,尽可收起。平调的是禁军,河东将士不过在旁谋划策,不贪虚名。日后若平息此事,也是皇上英明决断,禁军骁勇善战,河东之人,尽可隐姓埋名。”
谢珽瞥他一,不忘火上浇油。
“我就是觉得生气。”
谢珽斜睨着她,猜她的小心思,径直勾了勾角,“你今日倒是大胆。”
谢珽瞧着诚王那惊怒加的脸,知今日之行已然圆满,懒得再看庸君佞臣的脸,携阿嫣告辞而去。
直到这会儿,她心里还砰砰呢。
阿嫣偷偷摸了摸脯。
诚王站着说话不腰疼,还那般污蔑谢珽,着实忘恩负义,自私可恨之极!
阿嫣噘嘴低声,任凭谢珽揽着,想起诚王的嘴脸时又轻轻哼了一声。
是诚王言辞太过锋利,又随蔑视王妃,惹怒了谢珽。征战沙场的人原就血而傲气,如今势特殊,谢珽此举虽狂悖无礼,却也有可原。
“嗯,京城不宜久留。”
谢珽却习以为常,见她脸上又笼起薄怒,不由一笑,“好了。明日要去给祖父扫墓,别理这些蠹虫。”
谢珽神微僵,却还是:“好。”
只剩诚王站在谢珽边,呛咳后满脸通红,屈辱与惊恐尚未退却,见永徽帝竟没追究,又暗自浮起怒意。
永徽帝忙言挽留。
一场御宴由此不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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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纵然知谢珽行事嚣张,也未料他竟会当这帝王和禁军的面,公然扼住诚王的脖颈,闹那样惊险的一幕。
“什么?”阿嫣还沉浸在余悸。
但普天之,谁又是生来嗜血嗜杀,铁石心的?谁愿意天天走在刀刃,谁不想现世安稳?如今名震四海的谢珽,也曾是顽劣孩童、张扬少年,若非皇家算计、老王爷战死沙场,他又何必踏上这条艰难险阻的路,磨砺如今的心。
说罢,朝阿嫣递了个,又拱手:“多谢皇上赐宴,微臣为激。此事既定,微臣不日即将回魏州,还有些琐事要办,先行告退。”
方才宴席上闹得太难堪,永徽帝将指望都压在谢珽上,见他表了态,且不愿与禁军抢功
……
永徽帝徐徐坐回椅中,惊而变的脸上勉扯笑意,“谢卿明大义,朕心甚。”
夫妻俩揽肩而行,徐徐走过廊,才刚走门,后面的诚王就带着周希逸追了上来。
巍巍皇权尚未倾塌,比起魏州的固若金汤,这地方跟龙潭虎无异,若稍有不慎,惹得皇家翻脸,谢珽未必就能全而退。那样肆无忌惮的悍然袭击,委实惊心动魄。
“看望过祖父之后,我想去拜见徐家祖父。”
若无他们冒死杀敌戍守边,哪来京城里的富庶尊荣?
“然后我们就回魏州吗?”
谢珽袍袖抬起,揽在她的肩上,有意放慢了脚步,“在府里,便是祖母挑刺,你也尽力收敛。今日御前侍宴,却跟诚王争辩,倒难得一见。”
何况,哪怕不原谅,朝廷又能奈何?
无非徒生嫌隙,自添麻烦而已。
毕竟,两人如今在京城。
谢珽的手上确实沾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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