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久的了,秦怀鹤第一次单独上她家里,是她坐月的时候,那时候她说要与他离婚,他很震惊,也不知怎么想的,自己跑上她家看她爸,还给护工大发了一个大红包。
秦怀鹤停滞数秒,“我才刚来,你又想让我走?”
岁岁学着妈妈,“金拉金拉。”
言微忍不住笑,“金丝楠,不是金兰。”
“……”
句:“谢谢秦总。”
言微面在夜里一红,“再见,辛苦了。”
他嘴嚅动两,“夫人再见。”
秦怀鹤扯,“第一次来你家,就是他拦的我。”
秦怀鹤睨着她,“在你里,我是这么功利的人?”
“岁岁,和哥哥再见。”
秦怀鹤突然伸手,往她后脑勺一拍,“没礼貌。”
秦怀鹤啧一声,“你不会说金丝楠,你就叫它——舅舅。”
这小赵也不知是如何和秦怀鹤混熟的,看着二十岁的样,人诚,神很足,老人小孩过不了电动闸门,他都会主动开大铁门。
岁岁齿不清:“这是金兰。”
这么年轻的小伙,竟然说得“夫人”这话。
这,岁岁发音很准,“舅舅,这是舅舅。”
秦怀鹤蹲,抹着瞧她,“爸爸害怕老巫婆,可以住在你家里,等天亮了再走吗?”
她寻思,无论如何,都叫不上舅舅。
言微牵上岁岁的手,“你哥知你这么夸赞他,肯定很兴。”
小赵连忙挥手,“小朋友再见!秦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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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拍拍手,小脑袋往天上仰,“大树。”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这句,对她来说不寻常的称谓。
“你怎么跟他那么熟?”
言微:“他心的,不过你给了他,等会儿来换一个人,你是不是也得再给一张?”
他回过看她,“等我们老了,柚树一砍,什么都没留,可是我们的孙孙,在几百年以后,还可以站在这里,摸到这一棵楠木。”
岁岁,“天黑黑了。”
言微绷了一会儿,角有些崩裂,“那也可以叫叔叔,不是比你小吗?”
“你也一样。”
秦怀鹤往上看,二十几年树龄的金丝楠木树笔直,即便已经冬,树上仍是郁郁葱葱。
“亨川的园林都是砸钱功夫来的,金丝楠是珍贵树,我这一棵的价钱,比别的小区所有树加在一块还贵,你知为什么非要选它吗?”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是给她安排这么一个哥哥,他自己怎么不认弟弟。
秦怀鹤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闲闲散散说:“这树比你还大两三岁,可以说是你哥,叫舅舅不算过分。”
言微乌漆漆的,在寒凉的夜里看他,绵声细语说:“你就是想让孙后代记得你。”
他站定了脚,“岁岁,这是什么树?”
言微愕然回,一阵阵发麻。
言微:“……哪来的舅舅?”
言微挪开,“我觉得没必要给树也分低贵贱,在我里,金丝楠和我家院里的柚树一样,都很珍贵。”
岁岁突然拉扯爸爸,“岁岁小汽车,突突突,送爸爸回家。”
“是吗……”
言微怔怔看他,细的面庞慢慢升腾一气。
秦怀鹤把岁岁放,摸上金丝楠木经受过磨砺的树,“金丝楠木是千年不腐万年不朽,自古就被称作栋梁之材,以前修建皇,用的多是金丝楠木,金丝楠一树难求,所以有一棵楠木一条命的说法,怎么是你家柚树能比的。”
果然,五分钟过了,她又不需要他了。
“怎么不一样?”
“不是我,我最多是岁岁的钢炮小汽车。”他收回目光,边压着笑,“我觉得,我哥如果能顺利大成人,一定很契合金丝楠木的品,君谦卑,雅,尘于世。”
“大树,这叫金丝楠。”
言微抿了抿,“金丝楠是珍贵树,谁都不敢动,你是不是希望一两百年以后,后人坐在树荫里,对你歌功颂德。”
“当然不一样。”
秦怀鹤:“就这一张,现在业人员的动那么大,小赵年纪轻轻,一就是三年,很不错了。”
岁岁挥手,“拜拜!”
言微转脸朝向另一边,抿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