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杳不料她突然来说了这个主意,说:“那边如今只她一个主事,她若过来,那边只怕没人了。”
三人见过,便谈起此间事宜。
再一则,程氏是染了疫病而亡,前顾家虽也“病了”许多人,却皆是巧立名目。程氏这个疫病,却是真的。她生平所使的一应,衣床单家皆送去焚烧,旁的不能燃烧等也使人送府外埋。
程氏突然暴毙,家中没有预备,不免手忙脚。
她平日里便在穿孝,此刻也无需额外预备衣裳,依旧是家常装束过来了。
姜红菱见她去,方才低声说:“这四姑娘好生奇怪,她母亲过世了,也不见她难过。”
当着顾妩的面,这两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讲起程氏病故之因,丧事如何备办云云。
姜红菱望着他的背影,宽阔的背脊,似是带着一层萧索。她知程氏与他的过节,那些战战兢兢的童年岁月,现想来怕是仍如梦魇一般。如此想来,她或许比他还好一些。毕竟,她虽早年失怙,兄嫂却不曾待过她。
顾思杳却如不闻,望着灵堂上大大的奠字,并才的簇新的程氏牌位,面冷淡,中说:“自小时候起,我最怕的人,便是她。后来大了,我最恨的人,也是她。”
她心中酸涩难耐,索推不适,起去了。
顾妩打量了姜红菱,但见她虽是一缟素,却是雅艳光华,芬芳扑面。自打她来之后,顾思杳的中便再也放不旁人了。
这边家里上至主,到才,裁剪麻布,众人披麻孝。程氏生前所住的屋,挂起了灵幡帐幔,充作灵堂。
当,顾思杳吩咐家人置办灵堂,一面去街上买棺材寿衣等事,装殓程氏尸;一面向外发丧。
这边正当忙,顾思杳正在堂上忙着吩咐各样事。顾妩忽然走来,对他说:“二哥哥,我看这边忙成这样,不如把堂嫂也接来,帮着照看一二如何?”
顾思杳一则听她这话有理,二来程氏的丧事须得办上几天,他是侄辈夜间须得守灵,再不得往侯府那边去,有日见不着姜红菱,心中也是想念,便派人往侯府接姜红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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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姜红菱果然乘车过府而来。
顾妩笑:“虽则这般说,但见着宾客上就来。这女客不能没个人陪,兰姨娘到底是姨娘,份上不大妥帖。也无过就是这几日,侯府那边总还有事娘们在,总不至于顷刻间就塌了天了。”
里。”
听了她这一言,顾思杳与兰姨娘顿时醒悟,顾武德必是去了哪个□□家中。